《2015年卷》


  编辑制作:孔祥忠(天荒)
  发布:201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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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方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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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方义自选诗10首



  <<一个人的旅行>>



  泥土看起来,是可以飞升的尘埃,

  能把尘埃压住的,是一块块麦苗。

  华北平原,无比辽阔,

  灵性的、有温度的,全集中到麦地。

  如果这平原还有什么可以

  从老年追溯到童年,

  以至追回到故乡、追回到襁褓中的梦,

  唯这绿的秀的麦地莫属。



  ——我不在抒情,

  南方之南,水稻田里,

  我己将所有的诗情和哲理投入。

  此时,带着全麦做的馒头,去没去过的地方,

  绕过了城镇,绕不过麦地,

  偶尔,遇见拖着长长水管浇地的村民,

  彼此的眼神漫不经心,

  他们从地头走来,我向地尾走去。

  大家享受的阳光,都由东转南,

  但,一些正要发芽的生命,

  倔着劲,引导我再往前走三天三夜。



  一群羊,嚼着草根,与麦地保持距离,

  既让枯槁的植物张扬土地的另一种特质,

  也让行者把一些用不着的赞美存于内心。

  同样,与麦地保持距离的铁轨,

  穿过左右,渐行渐隐。

  辽阔平原中的麦地,像衣襟的纽扣,

  松散开来,一些隐喻的热泪和现实的麦香直达脊梁,

  使劲扣上,那段距离就是一个闷热的夏天。



  一块块的麦地,

  是造物者停歇的脚步,

  或等待或遗弃我将要寻找到的东西。



  2015-03-18



  《青冢》



  蓝天,蓝色的哈达,

  大青山下,昭君墓青草葱郁。



  时间在此打开缺口

  她入宫,她出塞,

  她去冷漠的旷野寻找篝火、尝试温暖,

  她不进毡房,谁进?



  美好的传说都在天堂的路,

  悲切的情怀全在风雪行踪。



  莫说青冢高耸云天,

  云天常低垂于青草之尖;

  莫说草已千年,

  草还是不变的崇敬蓝天。



  可说的是什么?

  ——青青的草拒绝一朵花的谢幕。



  2015-8-30



  《大北风刮起》



  1. 白色的塑料袋被风升腾到十九层楼高,

  盘旋中找到风的方向,远去。



  2. 树折腰,叶侧翻,

  集体舞的彩排?天外客的乐谱?

  ——直至岁月以白发的神色挺立。



  3. 云被风刮走,太阳是天上的唯一,

  进窗的阳光,蜷缩在窗帘,一闪一隐

  ——神龙见首不见尾。



  2015-10-10



  <<大余,牡丹亭>>



  编故事的人走了,

  听故事的人老了。

  轻解的罗裳,误读为枫林的蛛丝。



  亭,就是个牌位,

  青草不会上香,青春不善怀旧,

  石凳冷到霜降,乌鸦也没看到冷猪头。



  石刻碑文,肃穆,

  后花园的那点香气靠不上边,

  挥挥水袖,唱戏看戏的都与旧梦解约。



  然而,杜丽娘飞来了,

  灰喜鹊衔着牡丹花飞来了,

  飞,门窗、瓦角、回程的石径。



  2015-03-22



  <<早晨,我带回什么>>



  街道刚醒过来。母亲在病床慢慢挪动双脚,

  母亲,沉思默想,大脑里藏着左脚侧转、右脚斜移的计划。

  母亲,在退化的骨骼

  剥落疼痛,而这,

  又总如受伤的鸟,

  颤动羽翼,却没地方发力。



  街道刚醒过来。我左顾右盼,

  又一家刚起灶火的小吃店让我闪过,

  我无法确定哪一样早点让母亲可口。

  母亲说,素的,碱水面,放点葱,巷口,摊车上。

  ——摊车破旧、灶具油污,我迟疑,不愿靠近。

  满街满道吃早点的人。一些明亮在碗筷凋零,

  我寻找的,

  也许还在假寐。



  天已大亮。简单、简陋,节俭,习惯,胃和生存

  这些词语挂在树上,

  ——看得清楚,却摘不下来。

  我提着饭盒,街道的风一阵阵地吹,

  母亲,大概移步到了窗口,她看到树叶摇晃,

  我看到树叶中图腾飞动。



  2015-04-18



  <<雪花飞舞>>



  春天,第一朵花开,雪花。

  花飞过鼓楼,为晨钟暮鼓,

  全力以赴地赶路。



  南开,天津,渤海湾一带,

  汽车慢了几十码,有的干脆立在原地,

  静候雪花驾到。



  我家小琪琪窗台观望,

  小手指敲打玻璃,一二三,哒哒哒,

  雪花闻声来,开始过家家。



  我们进入美妙的音乐空间,

  花月夜、芭蕉雨,

  剪纸般变幻。



  2015-02-28



  《银杏树》



  北国庭院,银杏种植于水池的花坛,

  位置正中,万人路过必然万人注目,

  能看到什么?几株挂着营养液催芽,

  芽长到深秋,枯黑,不出一寸见方。

  当初设计者引为骄傲的点睛之笔,

  弄得尴尴尬尬。苦行僧般的银杏。



  那年南方,我路过山野,寺庙前,

  银杏伟岸,集千年光阴亮于叶面,

  金灿灿,红彤彤,穿透山岭直抵遥远,

  震撼,不是感慨而是不自觉的被征服。



  不好说,苦行僧般的银杏在流浪,

  但,萎靡一词阻滞时空,轻轻的痛,

  在隔河千里的岸边,银杏幻象迷离,

  它们的叶像一只极小小的蝴蝶,

  蜷伏身体,还没飘浮就要坠落,

  景观灯亮起,光照的一翼,暗斑明显,

  另一翼,广场舞与高楼间寻找缝隙。



  2015-11-1




  <<平原秋色>>



  南风退到南方以南,树落叶,草落色,

  云,淡淡地卸下天空的雷电。



  我走在马车刚过的平原,

  秸秆燃烧,隐约高粱的红颜,

  火焰护着的庄严,无法接近。



  这就是秋天,我注目色彩变幻,

  树木则把落日和沧海压进年轮,

  更奇的,喜鹊飞来觅食,旁若无人。



  时间的缰绳套不回远去的马车,

  平原,人与物进退,辽阔无边。



  2015-10-17



  《那束光亮》



  一颗星,一个人;

  一盏灯,几个人?

  小区高楼万家灯火,在夜的山峦绵延。

  一点亮是一个节点,一束光是一个山坡,

  夜,慢慢地浮动,慢慢地沉淀。



  有一点亮、一束光,非你莫属,

  那亮那光与你的心连线,

  穿过骨骼、血液,辐射生命的轨迹,

  由此,山峦失眠,

  一阵风说着话从山峰滑落下来。



  风闪过,那一点一束,

  会如芝麻一样隐约,但你清楚

  那轻微的光,还在天花板下,

  为你守夜,在你手心捉痒,

  在黑与白的审美状态,等候你的背影。



  月光虚渺,霓虹惊艳,

  数着大街的路灯,你向着

  你的那一点一束靠近,你清楚

  那轻微的光真的是轻微,但

  天花板下的温暖不逊于任何光亮的温暖。



  201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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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 2015-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