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卷》


  编辑制作:孔祥忠(天荒)
  发布:201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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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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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少华的诗︱钟声10首



  汤少华,笔名,四望梅川河。1970年9月23日生于湖北武穴市的一个偏僻的农村。1992年黄冈师专毕业,同年进入武穴三中任教。1999年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出外漂泊,大部分时间是辗转在温州杭州等私立高中。自幼爱好文学,经常在各级报刊上发发散文诗歌。现今居住杭州,工作之余,喜欢写写文章喝喝小酒走走远路。



  诗观:没有憋屈没有苦难没有爱和恨,是没有诗的;从心里流淌的文字,百年之后仍然流淌的,肯定和世界的附属物无关,因为诗是关乎感情关乎人性关乎思考的产物。







  钟声



  当信念铺满大地

  我没有简历

  只背着一盏灯,照在弯曲的脊背上



  就这样,一往无前

  带上老祖母的绿

  和一条沉默坚韧的水,梅川河



  歌谣遍布我的全身

  炎热在一点点地融化

  风景处,我凝视着那棵能呼吸的青草



  初夏,异地终于来临

  栀子花轮回着自己的生命

  也抚摸着雕刻有旋律的光芒



  静止的列车,我没有踱步

  也正如列车在时间的心脏残酷地出入

  我在寻找,大地的冰裂纹





  存在



  刚出门的时候

  太阳是白的中午

  心情和挎包是温度的中午

  慢慢计算,一个路程究竟要多少山高水长

  谁也不知道

  可以在阳光里淹没,如果木已成舟



  像白菜,也像菜场里的香瓜一样

  站台只是用来寻找和摆渡的物质之外

  今天到明天之间的河流是哲理之外

  站台上空无一物,徒留等待

  我也空无一物,世界狂热一物不存

  十指握不住,生活滑落地上



  大地干燥内脏干燥,这证明了一种存在

  存在是阳光普照





  委屈的立冬



  四季春夏秋,这答案像雪一样的亮堂

  绿衣人,用一个生命寄存着三才天地人



  如果哲理铺满大地,那冬天,太委屈

  因为寒江独钓,天下母亲的语言都是轻声的

  在冬的界碑旁,我执着于秋收万颗子

  如果睁开眼睛,只剩下胆战心惊的虚无

  那历史是虚无的

  不管是撒盐还是飞絮,我们都应该选择虔诚

  而一壶酒两个英雄,咀嚼着冬的菜肴

  如果这样就能玩转如画的江山,那江山是委屈的

  如果拍拍冬的肩膀,就能卷起千堆雪

  那文化是委屈的

  当一个人风雪夜归时,那古人也是委屈的

  当一副对联被复制成雪花,那传统是委屈的



  我还不想把这些委屈馈赠给日暮的乡关和融化的村庄

  只知道,当冬的气息奄奄,那又不仅仅是委屈





  血,还是诞生



  太阳的口中,口吐鲜血

  山河为证,一切光明都远离颜色

  许多祭司在太阳的房间,乱舞

  旌旛,锣钹,和獠牙

  也有宵小,一堆面条做的食物

  这些都不是太阳的,宿命可以忍受

  只把鲜血喷薄,把冰和水隔开

  再就是九歌的曲谱,龟壳上文字

  天堂上的路,鲜血失去了爱

  行道树,命运之神的汁水去哺育

  时间是接生婆,还有什么不能诞生





  今天是一条鱼



  今天是一条鱼

  在自然界兼职的鱼

  有时候飞掠街面

  低身擦过富贵和贫穷的脚印

  偶尔捡拾笑声,埋葬哭泣

  有时候整理自己的鳞片

  一种甲光向日的气度

  渴求水和水,只是挥汗早已成雨

  很多时候穿梭在低矮的小巷

  和所有的高楼隔开了不同的意象

  超越时光的距离,背负空气的重量

  今天是一条鱼,离辞职尚早

  继续用装满情绪的鱼鳔

  起伏沉浮,激荡一个唯一的灵魂

  鱼的今天也想飞跃三千丈

  赊欠些庄子引来的水

  在空中画一道圆圆的弧

  比太阳还热烈,站在自然之上

  和自然分歧





  风逝



  明天,我不再电话,也不肯远望

  所有的语言已经腐烂,唯我眼睛独存



  今天,我还在人间,四壁皆空

  投送冷漠,补丁一样的呓语

  缤纷的,枯萎的,都交予命运

  泥土全部吹走,城市尽显骨架的狰狞



  幼儿的灯盏,承载着太多的亮光

  以及年老和年少的,家谱是虚构无法无天

  一张嘴,一段情绪,摸不着剩余的空气

  不需要安慰,天空上无聊的云彩



  世界倒立,我走过影子的模糊

  梧桐一样的空虚,街道的底色黑白不分

  颤抖的母亲,一生的光阴形销骨立

  满目萧然,把透绿的稻田染上雪白的鬓发



  我勉强歌唱,歌唱纠结,歌唱苦难

  我用心记录,记录日子和酒,记录阳光和路

  就这样告别年华,陪我水一样的殇

  尘世泪水横流,万千葬词难写





  长江殇



  国土辽阔,草木丰盛

  金黄的稻子,是空中的星星坠落

  山的脊背,弯曲着古老的沉默

  孔雀东南飞,这本书今天越翻越薄

  我翻过,我的祖先也翻过长江边

  幸好,村庄的年龄还在,

  池塘边有儿童,在垂钓童年

  尽管炊烟的身姿不稳

  我眼光飞驰,尽管乱石山岗,长江边

  仍然风的力量砸向我,天旋地转

  此时此刻,只记得一片水上的月影

  前程的朦胧还在

  双腿迈不开,萤火虫一样的光从水底照亮

  大地还是继续辽阔,前世高贵

  不会忘记祖先的骨和我儿女的胃

  一切都是被古老覆盖,水,

  还是水,不是水

  他们的手中都是明晃晃的刀

  为何我的胸口盛满花朵





  冷的送别



  这个冰冷的季节,有太茂盛的抒情

  一生很轻,但是漫步的和小跑的都是

  一世缘分

  今天,忧郁塞满了天空的横竖撇捺

  踩着雪的脚印

  我们走过的光阴你说如梭我说如箭

  日子被我一把把的潇洒,装点天空诗酒年华

  路旁的草林间,遗落了一株株的笑容

  今天,我把天空撕碎,把大雾揉成团

  还有借来一截时光,也找不回那脉脉的双眼

  你走了,正如你的来,也如长长的站台

  把梦留下吧,暂存的月光就一人一半





  天堂伞



  一张废弃的协议书,一些话语不清的狂想

  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联姻,茫然的公交车



  一段公交,我背负着时间的罪恶

  尽管也知道,司机是把我们从天堂送到天堂



  天堂的街道肯定没有裂缝,无比华丽

  马路也没有马,丛生着无须跌倒和扶起的话剧



  马路的左右变形,左边重叠的叶子,右边妖媚的果实

  只有云彩在挥舞着人民的记忆,杜甫在空降佝偻



  清晰的储存,一滴眼泪的成长过程

  和无限繁殖的尘埃和尾气,世界终将内存不够



  过程的潜台词,家族难脱贫困的谱系

  呼喊地震的坚强,心破碎那粉嫩的指向良心的手



  继续日子的还有,手杖以及饱受赞誉的王冠

  疲惫的叙事方,大地一无所知,苍天眼花缭乱



  司机转动着方向盘也转动着地球

  地球的向心力消失,从此,我的命运居无定所





  千秋荡



  一个飘逸的弧线,由低走高,由热转凉

  每一次都是用千年的幅度去摆动

  镜头轻松地切换,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大雁的南飞归乡和蝉的绝望表达,都在这里定格

  倏忽间,还有那身藏桂香的小男孩

  从一个俏皮的街角围拢过来

  这样的高低回荡,年年岁岁一场秋



  难道这是一场例行演出

  而雾霾如何走出秋的胡同

  老父亲的背影又如何模糊成底色

  枯叶蝶又如何幻化成古典的爱情绝唱

  在我说出不知道之前,还是打开窗户吧

  只是我万分犹豫

  中年的我,满地的霜,该用什么样的仪式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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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 2015-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