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入侵者的名义，靠近.....

　　作者 : 小鱼

　　①

　　我是遁着那一声鸣叫走向它的
　　那是雄性的高亢、母性的低沉
　　这世间最为奇特的声音居然让我听见
　　它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突然

　　就好比一个稀奇的尤物
　　但我不能确定这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它应该后于恐龙灭绝时代 而消声匿迹
　　像一阙死去的宋词
　　或是消散在圆明园上空的袅烟

　　后来它竟然活了，应该是活着
　　我看到它头顶上生出的枝丫
　　枝丫上挂着两片绿色的叶子
　　仿佛有着"屈臣氏服 舔食乞青"的情节

　　那是后来，在某个阳光午后
　　酣畅在春天的故事里
　　我能断定 而今的秋黄 绝不是一尊尊坟冢

　　②

　　不敢靠得太近
　　我听到它的叫声了
　　是从一个母体里发出来的 嘤嘤的
　　它的喉咙里没有喉结
　　却有着冲击耳鼓的力量，一种抗拒
　　那嘶哑里夹杂着生命怜悯的梵音

　　我畏缩在颤栗和震栗的意词里
　　向前向后，再向前。视目相对
　　从一些措词里 读出了一双仇视侵略者的眼睛

　　③

　　这该如何说起
　　本着不同的领地 却占据着相同的天空
　　一个不可抗力的风一样的挟持
　　掠夺 抗争

　　我不相信这是命运的给予
　　事实它们坠落过
　　是的，它们坠落过
　　也曾落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苟活着它们的命运

　　④

　　我并不相信未来会背叛历史
　　那些失忆后的天真
　　或许真的某一天在某个背景里
　　一种侵犯、剥夺和篡改

　　我远远地看着
　　那些不肯走近我的历史
　　它们的倔强正被马蹄声征服
　　我也曾屈膝在苍天与苍天之间
　　那是我迄今无法释怀的耻辱

　　⑤

　　它在用一种疑惑看着我
　　它在用同样的目光注视我
　　此刻，我竟成了一名入侵者
　　迈出一步 恰与逼近巧合
　　它的瞳孔在慢慢缩小 而后改变
　　有一种生命律动和欲望在滋生

　　它在鄙视我
　　它在无视我
　　它在仇视我
　　它们正把偶然的降临
　　或是过去的满目疮痍 集聚
　　化为不可抗拒的力量
　　在一次死亡的经历中复活

　　—— 小鱼 即景随笔 写在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