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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诗界论坛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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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2017/6/29


 

 


不当诗匠,要做诗人·李德贵

 


  我是一个教师,但不是教书匠。教书匠是照本宣科,我从不照本宣科;教书匠照搬教学参考,我压根不看那东西;教书匠循规蹈矩,我是旁逸斜出;教书匠满堂灌,我引导学生自学互教;教书匠教的是教材上的知识,我教的是我消化了的知识。教学是一种艺术,诗歌也是一种艺术。大凡艺术的东西不可成匠。所谓匠者,大体是来料加工,来样制作,来件组装,是“三来”的熟练操作者。在加工界能成匠,是一种技能,一种荣誉,一种骄傲。但在诗界,成了诗匠,则是一种耻辱。

  似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这里是想以“匠”来类比诗的“制作现象”。诗的制作现象是不可取的,是对诗的误会,对诗的亵渎,对诗的破坏。不必说电脑做诗的荒唐——不过是一种词语的组合游戏——可悲的是有些人脑也做这种游戏,尽管甚至已经被戴上了诗人的桂冠,但那实在无异于伪劣假冒,是经不起历史的考量的。

  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初,大学校园风靡某个人的“诗作”,其实几乎都是一种语言的制作,外观也好看,就像塑料花,或如近年来出现的丝网花,有形有色,就是没味。诗应是真情实感的自然流淌,而制作的诗致命点就是没有主观情绪在里边,其渗透的是一种商品的嗅觉。他首先在他瞄准的市场上揣摩,什么样的分行排列是大学生们的卖点,便挖空心思地给以迎合。事实上不是所有的大学生们都懂诗,真正的校园诗人只能对这样的制作以鼻嗤之。所以风靡,是因为风靡者们觉得它是个风雅的小制作,其喜欢的心理如同喜欢贺卡一样。特别是大一的新生,不过是刚刚挤过独木桥的高中生们。对于高中生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刚进了大学就到教师节,寄回来的各式各样的贺卡,我是积了一叠又一叠的,一款款都精致精美精巧。正是这种喜爱,最能转移到语言的小制作上来,如是而已。真是一场历史的误会,一个诗匠被誉为诗人了,且冠以“著名”,死了之后还被盲目推崇。

  我最近着手制作(也是制作)一个“品情诗”的系列,这不排除有些“迎合”市场的意味,老都老了,一本书还没出过,是不是也得找些窍门呢?不过我不知道我在面向谁,有无市场也是个问题,但我产生了品味各种情诗的冲动,行动上就在有限的条件内寻觅。我曾连续八年为我妻订阅《知音》杂志,因为她喜欢看真人真事,对文学作品一字不看。我是相反,不看真人真事,只看文学。而《知音》上唯一的文学就是登在扉页上的情诗。记起这回事,我就把旧刊翻了出来,一期期地翻过,有些诗确实是精品,然而有几首出自“著名”者,就品不出个味来,认真地解析一回,制作的痕迹就显现出来了。

  比如写约会吧,且是第一次约会,且是等了很久的终于到来的第一次约会。这样的约会,如果是自己亲历的,其诗的主体形象“我”将是一种怎样激动得不好描摹的心理状态呢?但我除了看到一些平静如无风的湖面一样的美丽的词句之外,一点真实的感觉也体味不到,如同一款美丽的时装,裹的却是个石膏模特,真让人受不了。诚然商品的交易原则有一条是“自主选择”,有人愿意买,就有人愿意制作,与别人并没关系,你管得着吗?

  是的,我没有这个权力。但我作为一个诗爱者,觉得有义务辨清何谓诗,何谓制作,何谓诗人,何谓诗匠。如是罢了。并且主张:欲步入诗门的诗爱者,请准备好你的真情实感,并且自然地流淌出来。不当诗匠,要做诗人。


  ——2007-5-12下午于文化村小区
  ——2017/5/17重新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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