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一座城市的怀想 / 陈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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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一座城市和美女的名字
  连在一起的地方
  风肆无忌惮的冲刷着时光
  和断墙残垣的繁华
  沙砾淅淅沥沥,如雨
  冲撞和掩埋坍塌了的王国
  此刻,除了沙尘
  死亡的寂静笼罩了一切
  没有人曾见过
  楼兰美女死亡前的娇媚
  镶金的门窗
  和雕塑华丽的廊柱
  胡人的驼队今夜将栖息何处
  鼓声弦乐的舞姿
  可有月下勾魂的媚眼

  没有史书,只是传说的碎片
  堆砌巍峨纵横的街巷
  千孔百疮的昔日
  天蓝,橘黄,玫瑰的色彩
  鲜艳多姿坠落水面
  勇士荣耀的男人
  与如花开放的女人们
  在城堡里生儿育女
  季节的炭火
  让一城的人们温酒豪歌
  西域的风花雪月
  和丝绸舒展的那条路之上
  叮叮当当的铃
  远了近了,近了远了
  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面对这废墟怀想,就像面对
  镶着花边的裹尸布一样
  风沙如注啄蚀
  一些岁月糟朽了细节
  哦,我倍受折磨的美人儿
  我那斑痕累累的城池
  此时已惨不忍睹
  是什么来去势不可挡
  是否一夜之间
  剥夺了一座城市的存在意义
  是什么让河流和楼宇
  一层层干枯一层层剥落
  随风沙羽化
  变成翻飞的蝙蝠
  袭扰我们饱经世故的眼睛

  在楼兰,找不到先人的遗嘱
  一座城市的死亡怀想
  我找不出生与死
  在无声无息之间的密钥
  死神一直在此驻足
  象一只羽毛脱落了的老鹰
  它从荒漠飞来
  用利喙,啄食着房屋
  啄食着人们的勤劳和智慧
  梦中的家园
  早已脆弱的疲惫不堪
  我想起了汶川
  想起人们肆掠的砍伐作践
  灵魂穿越沙尘浓雾
  只有爱是死亡中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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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诗界论坛网刊 发布时间:201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