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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惊喜 ·哑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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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大河位于宿松县城西边,是一条居民饮用自来水的水源河。它上接山青水秀的明珠——钓鱼台水库,下通龙湖,河水终年清冽如雪,鱼龙翻腾跳跃。当春潮滚滚而来,成群的鱼争先恐后上水,正是钓鱼者出手的好时节。
  星期五下了一场大暴雨。星期六是妻子和女儿最最盼望的日子。哑榴有三根鱼竿,一人一根。“钓鱼喽,钓鱼喽。雨停了。”女儿五点钟就将爸爸妈妈吵醒了。洗脸,刷牙,从养蚯蚓的土盘里拣出蚯蚓。带了矿泉水,面包,几个苹果,骑着摩托车就一阵风出发。不到十分钟,到了河边。

  另一条护城河水面宽阔,高出县大河,像个小湖泊。经过一座水闸,白花花的流水似瀑布从人行桥底飞身扑下十几米,在龙潭里洄旋,犹如十几条恶龙搅成一团,又哗哗流入县大河。县大河的水更清澈,与护城河交汇的扇形水域,是鱼龙汇聚,龙腾活跃的欢乐场所。这时候,撒米酒是大可不必的。钩子穿上蚯蚓,甩下去,不需要看浮子,上钩的鱼会自动拉紧你的手杆。不过这一拉你总是赢家。这雨后的鱼就是活跃,抢食,凶悍,全然不顾死活。仿佛是为了雨后上钩自告奋勇冲着你而来入瓮的。
  这不,这好事儿就来了。蚯蚓未上钩,妻子将丝线刚刚抛下了河水,那丝线便一下子向河中间拉直了。顺手拉起来一条一两斤的蓝背的青鱼。原来这钩钩住了那青鱼的尾鳍。青鱼平常喜食螺丝,小蚌,是河水里清高气傲的美少年,很少上钩。但这一次,它却不料喜极而泣,在巨大有声的波涛里一个俯跃,神不知鬼不觉,给了妻子一个惊喜。哑榴忽然想明白,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被现在的妻子钓去的吧。他想到这儿,自己“扑哧”笑出了泪水。妻子有点莫名其妙。“神经病。”她完全沉浸在这飞来的喜悦里,日后好几天合不拢嘴哪。

  这不,这好事儿又来了。我的女儿,将鱼竿甩到水边,她说看见浮子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用力拉了拉,仿佛是钩卡在石头里了。“可是我明明看见浮子一下子沉了下去,怎么会卡在石头里呢。”她放下杆子,喊着:“爸爸,钩卡在石头里了。”哑榴放下自己的杆子,这是习惯了,女儿的问题总是足以使他立即放弃手中的一切工作,并付诸有效的行动。天塌下来也是这样。习惯了。提了提女儿的杆子,提不起,可是那水面的浮子的的确确又被拉动了一次,哑榴看清了。女儿没说谎,他很高兴。哑榴明白了。“一条大鲶鱼呢。它溜到石穴里去了。刚才你要是与之拉锯,它的力气准能将丝线拉断。不过这回它将钩吞到肚里去了。”说着,说着,那浮子应验似的自动浮了上来。拉起来,两斤的鲶鱼,可怜它的胃被钩穿了。这真是飞来的惊喜啊。

  好事来了一连串,躲也躲不开。哑榴将摆搁在岸边的杆子提起来,一条珍贵的桂鱼被甩了上来。原来,一条小“冷骨鱼”吃了蚯蚓,浑身长出锯齿的桂鱼却吞食了小“冷骨鱼”而戏剧性的让哑榴拣了个天大的便宜。桂鱼也有失算的时候啊,它怎么会懂得吞吃一条活生生的“冷骨鱼”也会因此丢了宝贵的性命呢。这万万分之一的不可能却赠给了哑榴万万分之一的实实在在的机会。一条满身花纹口大齿利的桂鱼又怎么会懂得这些道理呀。人生也莫不如此吧,急近功利者往往拉断了线,机关算尽者到头栽了跟头。无欲无望者,上帝偏偏在你措手不及之时垂青一回,足以让你幸福地回味一辈子。

  由此看来,事情缓一缓,也总有缓一缓的好处,不定就会飞来惊喜,在意料之外。机遇可求而不可得,正如眼前,你看得分明,却琢磨不透,你可以欣赏,又抓它不着,——
  白花花的流水似瀑布从人行桥底飞身扑下,一阵,一阵,一群群跳龙门的白花花的鲢鱼,鲤鱼,各种鱼,奋不顾身从护城河跳入深潭,摔打在光滑的水泥坝上,乱越呀,乱飞呀,出其不意地搅乱你的视线,在潭水里时不时表演一出出眼花缭乱的人间的喜剧……

  【笑话*哑榴说】地面上一只蟾蜍。朋友对哑榴说:“看见了吗,丑也。” 哑榴答:“否。美之极也。”朋友嗔怒:“说蟾蜍呢。” 哑榴望望朋友:“憨态真实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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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诗界论坛网刊 发布时间:201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