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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边上·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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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的词坛泰斗乔羽老爷子是山东人,我看过他老人家在山东电视台举办的一挡客座节目。说当时创作《我的祖国》想到“一条大河波浪宽”的灵感也是偶然,那一条大河长江,其实他当时还没见过,只是思维中的一种憧憬形象,也正是这种向往的翅膀,让他把大河写得如此美丽而神奇,为我们展示了一幅伟大祖国大好河山的壮丽画卷。

  我这里提到的大河边上,也有一种神奇的梦幻感。那是一九五八年大运河拓宽,苏北清扬段新开一条三百米宽的新运河。东岸是公路,整个工程向西扩展,这样运河西岸就必须有好多人家拆迁。在宝应北黄浦河西的居住户多是依托运河吃生意饭的农民,都不想离开这块风水宝地。那个时候兴一平二调,党委决定把这部分住户全部迁移到公社大西北角落,那里人少田多,可以让这部分人生存下来。

  召开社员会进行反复做工作。先说好话动员,说搬迁到大河边上,享受的还是大河风水。当时运河边人很难到那三十里外的地方,也不知道那大河究竟有多大。通过硬功搬迁大家只好被迫同意。那大河其实是白马湖向北的一条支流,政府事先用毛竹在河堤搭建起一排排简易住房,每户三间。条件还不错。大食堂最初阶段放开肚皮吃饭,让这批移民还算舒心安置了,他们每天看到大河上帆影婆娑,风水还好,与运河边没有多大区别。

  哪知好景不长,共产风刮过了头,自然灾害降临了。三年困难可把这批移民受苦了,大集体捆在一起,他们多是街划子,不下苦。再说那里堤外地势低洼,大水灾颗粒无收,交通不便,天高皇帝远,公社也对这个角落不重视,地方一批小干部私心多,搞私分的有、贪污的有,救济粮食到移民社员户已经少得可怜。越是这样越抓阶级斗争,有少数外出做小生意的人都满门封起来,不分一斤口粮,回来后以投机倒把罪论处,每天接受批斗。叫他们飞不起跳不高,只好老老实实受穷。那年月移民大队饿死人是全公社最多的。那美好的大河边憧憬和向往在移民村民心海被无情地毁灭了。

  直到文革期间,那个移民大队都没有翻身。有好处他们享受不到,有问题就集中去整治。记得那些年,那个大队案件特别多,是全公社的高发地带。小的偷鸡摸狗,大到杀人犯罪,到那个大队的路有一段树林子,走夜路的单身人,有几个被害尸首在大河飘上来,过路人都毛骨悚然不敢从那里经过。还有写反动标语的,现行反革命案就在那里查过多次。幸好那里是边缘,条件差面貌差都无人看到,即使有上级领导无意走到那里,带队的地头干部会说,那里不属我们公社。

  我高中毕业后跑到公社要工作。文教助理叫我到大河边去教初小。那里几间校舍四个年级三个班只有三位老者每人包班,我去了既年轻又高学历,就顶起四年级语文和全校的音体美课,让那里孩子第一次学会唱新时代的歌。刚去还好,工作队在那里搞运动,有食堂集体伙食。工作队一走困难来了,要自己做饭,连续下大雨我有两天吃不到嘴,星期六放学回家要走三十里路,从芦苇荡堤跑到家已是深夜,阴森的旷野处心提在手里。有一次遇到野狗腿被咬得鲜血直流,真感到有点无助,只好跑到文教助理那里提出辞职不想再干,幸好当时全公社像我这高中生的小文人很少,后又被安排到一个初中教中学语文,总算离开那个苦海。从此大河边便给我留下极坏的印象。

  多少年过去了,我是很少再主动接触那个令人诅咒的地方。没有想到前些年那里却传来了不少好消息。听说眼下那些移民后代还传承着祖辈精明生意人的血脉,基本都去了江南海北,有部分都举家搬迁到都市发了,就连我们小集镇上小生意摊贩都是大河边上了年龄难以远行的人。有两位人尖子的建筑老板提出为大河边一步到位建水泥路,村民很是支持,都纷纷参加义务工劳动,一下子环村路都通到各户家门口,连接通镇大路。总长十多华里,路面四五米,厚度二十公分,结实而又牢固,还沿路装上路灯。大河上新造了两座公路桥,大河边的自然面貌总算改变了。

  近几年那里又传来喜讯,还是那些发迹的老板血气方刚,搞起社会福利大开发,盖起一排排很有气派的住宅楼,很快把散住住户及盖不起楼房的困难户都聚集到很美丽的大河边两岸,清流潺潺、绿树红花、高楼大厦,很有一派新农村景象,真是风水年年转,今非昔比,大河边的悲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前不久我被邀请到大河边做客,是原村老支书组织一支老年民歌演唱队,请我去策划导演。轿车开到门上,我欣然前往。他们自娱自乐倒很讲究,自制花船、花车、高跷多种演出道具,有两位女歌手竟然唱的很是出色,能称得上是我南闸民歌秀。难免有点灯下黑,我印象中的荒漠民歌区,这么多年一直未去采访,没有想到这次发现了民歌新大陆。同时也让我开阔了眼界。这乡间大河边比我想象富丽堂皇多了,依河而建的新楼群离河边十几米,每家门口是统一的花池,门前都是宽阔的水泥路,河岸栽着相间的风景树,河边是石块护坡间设台阶码头,有几位老者正在河边垂钓,满目一片清新,让人怡然自得。

  中午正好是几位老板回乡欢聚,我这不速之客也被邀请上了酒桌。看他们潇洒大度,自豪地说我们大河边还真比城里好呢?准备近期开发一批水榭别墅,好多都市退位的大官僚们已经同他们签订购房合同,再朝着旅游开发着想搞一些原生态的趣味项目,那我们大河边就会更加紫气东来了。

  一位老板开起心来,唱起了乔老爷的经典老歌:“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啊,乡野的大河啊,你正在大河边人的心中奔流……。

赐教处:淮安市楚州区南闸镇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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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诗界论坛网刊 发布时间:201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