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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哑随笔 ·哑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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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体内体外

物质,身外之物也。血肉和骨头,是否就是身内之物?
一个人理应珍惜自己的身体,宝贝自己的生命。 视钱财如粪土,视身体如珠玉。

灵魂附着在身体上。血肉和骨头构成的身体历经磨难,灵魂一次次蜕变。
不知蝴蝶是否视破茧为身外之物,美丽的蝴蝶总是破茧而出……

诗歌是灵魂的载体。在诗歌里,我们总会看见破茧而出的美丽翅膀。
也是,我们的灵魂。

爱身体,爱诗歌,最爱的,是自由的灵魂。


2、美丽的痛苦

树林美丽。虫子在树林里大吃大喝。
树喊痛。

后来,虫子变成了蝴蝶,绕着树飞。
树不再痛。

生命美丽。痛苦总是潜伏在我们体内。
灵魂很痛。

后来,痛苦化作了甜美的声音,环绕在我们周围。
只留一具躯壳,悬挂在我们的枝叶上。

我们都是树林里的树。
不经历痛苦,哪里知道痛苦是催生“美丽”的摇篮。

树林里有虫子。我们的身体里有痛苦。
现在,我们感觉不到痛苦。就像被虫子咬缺的叶子,已经凋零。

再多的磨难,都是催生幼小新生命的胎盘。
现在想想,那些毛毛虫,那些生命中小小的痛苦,真的很可爱啊。


3、西瓜皮的哭泣

正午,吃完了西瓜,很多人将西瓜壳扔进了垃圾堆。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很希望得到那块西瓜壳,而是将瓜壳刨了皮,用刀子切成薄片,撒一点点盐。

晚上回到家里,被腌的西瓜壳变得松脆可口,珠玉一样,很适合我的胃。我的晚餐吃得很惬意。
不过,一边吃着,一边听见马路上人们的嘲笑。
还有,那些垃圾桶里成堆的西瓜皮,嚎啕大哭……

我没有花一文钱,吃了美美的一顿。在别人的嘲笑声里,和西瓜皮的哭泣声里。
我没有扔掉一块西瓜皮,我的西瓜不哭。

倘若我,也是一具皮囊,被别人吃掉了心,到哪里都会记得,西瓜皮的哭泣,灵魂的哀怨。

4、胃口
胃具有很大的膨胀系数。能吃很多,也可以吃的很少。
这如同一个人的欲望,可大可小。

一个没有欲望的人,胃口太小,胃不会长大。
一个欲望超过了自己承受能力的人,胃会被涨坏,容易得胃病,穿孔。

一个人的欲望总是要和自己的承受能力相得益彰,才能永葆健康。
贪婪的人,如何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关系自家唧唧性命,病从口入,不要过于贪吃啊。


5、小憩
这一刻,似一只鸟儿,在枝头小憩,飞走了。
我知道,笔下的文字,不过是在浩瀚的时空布置一些秘密的枝条。

而你,正是那只小憩然后飞走的鸟儿。

6、最后一个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最后一个?
这一趟公交车不会丢下我,我干嘛要抢着挤着先上?

人生这趟车,谁也抢不走自己的坐位——即使站着。


7、空心的树
我的枝条开出鲜花。我的身体总在发芽……
看见枯叶,不要说老。

空心的树干虚怀若谷。爱过了,还要爱个五百年——
痛过了,便没有病痛……

8、心航
心,低如海;我的航行不会搁浅。

头,抬起桅杆;我的彼岸近在咫尺。

9.真理就是爱

曾今吵嘴,与自己最爱的人。越吵,相互怄气,感觉越来越陌生。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不合自己的意。

面红耳赤,真想大打出手,不知对错,最后也分辨不出什么真理。
自己有一点付出,觉得也是白搭,没有一点滴回报,甚至得到的是以怨报德。

这是怎么了?最近,心态忽然变得很好了。
什么事都不较真。

不较真,心事透明了,什么事都变得简单了。夫妻之间不要去争辩谁是谁非,真理握在谁的手里。
多做,少说,多爱,不要恨。爱就是真理。

手脚勤快了,语言温柔了。凡事都为对方事先着想,将自己当做爱人的仆人。
或者说,将她当做自己最爱的艺术。

出差回来,别忙给自己稍点好吃的,想到给她买一件自己看中的裙子,或者什么玩意儿。
回家,看着她穿上,有点感动的样子,钻进自己的怀抱,在外面受到多少的委屈,风雨,都不值一提。

真理就是爱,就是真爱。从此,我只相信自己的付出,付出了,就是爱了,真理就在自己的手中。
我所爱的人,永远,你是我眼里最美的诗篇,我的心血只属于你,为你创作,为你骄傲。

10.心有多贵

出差路过一个市场,忽然看见打折销售的衣物。
眼里一亮。

那是自己最爱的人喜欢的色彩,式样。
我却有点犹豫——真的很便宜啊,这是换季抛售的时节,那个价格,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小气。

我再次将令自己眼前一亮的衣服仔细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喜欢。
买了,付钱。

回到家里。妻子说,垃圾吗?不是,我说。很贵吗?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你穿上就明白了,我说。
好吧,试试吧。

在镜子面前,她穿着这件衣服转来转去。料子是好料子,很柔软,很合身,她脸上带着很好看的笑。
是吗?

很贵吧?你这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家伙。不贵。
多少钱啊?100?no.60?NO。多少?我伸出两个指头。

她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然后踮起足跟,在我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次。
“凭你这点心,它一定价值不菲。不要告诉同事们,就说这件花了你300元。”小女人说着,显出很满足的样子。

嗯。让我好好看看。好坏,黄脸一个看什么?
美是不老的,一千遍也看不够。好好看看。

11.到底傻不傻

我所看中的衣物,不问贵贱,总是在一阵激情之下付钞,毫不犹豫。
这次也是,买了一件很便宜的上衣,摊子上淘的金。

料子很好,我明白。
回到家里,叫爱人穿上,问起价格,直说了,竟不乐。

叫来了女儿,对她耳语几句。
吃过晚饭,妻子在镜前穿起那件衣服。

女儿走了进去,哇?好女人味,好美。
真的?妻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在镜子前面有独自转了几圈,大概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件打折的衣服。

就是底下不该缝起来,还有松紧带安的不是地方。不然真的很舒服。
那就改改呀,不是有一点缺点不会那么便宜。再说质地优良价格又便宜的衣服也不会留到最后一个傻瓜来购买。

不是吗?最后一个傻瓜。咔嚓,咔嚓,缝缝,补补。几个回合,在妻子灵巧而娇小的手里变成了一件好看又实用的衣服。
一句简单的赞美,通过女儿的口,给妻子的美增添了无穷的魅力,穿着这样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我的女人不爱贵,不图便宜,不爱真的傻瓜。就像身上这件衣服,是一个男人的心从风尘仆仆的间隙,
发现了,购买了,到手了,千金不换。

12.秋草絮语

秋风吹来的时刻,每一株野草都让出足下的泥土。
春天的幼芽,都来自远方。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给每一粒种子以生存的空间,这是春风的嘱托。
枯萎的日子,人们为何还要苦苦霸占脚下的土壤?……

13.野草的精神

野草说:文明的城堡,顷刻化作废墟。

野草,从一堆堆乱石里冒出绿色的火焰。

野草对路说:我们吃掉你。

野草对建筑说:我们覆盖你。

野草对傲慢的人类说:相信我们最终骑在你们的坟墓上。

人们欲铲除世间的野草,最终却被野草的精神彻底打败。

这世间的路,总是被野草颠覆。新的道路总是在野草丛间诞生……

14.手中飘落的红枣

早上,女儿对我说起一件事儿。
她说,曾经从手里掉落了一枚青枣,她没在意。

一个星期后,经历了一场风雨,和风雨后很美丽的阳光。
她又遇见那枚枣子。而此刻的枣子变得通体透亮,红得十分可爱。

女儿说:我拾起来,将它吃掉了,真的很甜。

“的确,很甜。”听了这个故事,我感觉到自己也吃了那枚失而复得的红枣。

可是,我们总是等不到手中的青枣红透,将它们一口吞掉。

我要学会等待风雨……风雨后的彩虹,那才是最甜最美的相遇。

15、冰在玻璃上

冰在玻璃上——阳光出来的时候,冰变成了水,玻璃更加清澈透明。
当我还是冰附着在玻璃的时候,总得想办法融化自己。

相爱的人,也如同冰块和玻璃。
只有一个人愿意融化掉自己,才能使得爱着的那颗透明的心更加纯洁。

亲爱的,我们拥有同一扇心窗,不分彼此。

16、文胸

为妻子买过文胸,才懂得了什么样的文胸最适合于她。
不只是尺寸,不只是布料,不只是加工的粗糙或精致——
我知道随时都该有一颗无微不至体贴她的细腻的心。

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就像不合用的文胸,是我亲手送给她的。
一些尺寸不合用,但是我买了。
我知道我的好心做了错事,只有再买一只合用的来弥补。

现在,出差在外倘若要是我看中的文胸,
买回来,没有那一只不令妻子喜笑颜开的。
做了很多傻事,明白了自己的无知和疏忽,也就做得越来越对了。

17、一块抹布
当我看见污点,我感到自己就是一块抹布。
我对被污点弄脏的人说:看,我就是全身被污点弄脏的。哈哈。

如果我们的目光停留在污点,我们都是肮脏的。
然而,如果想到我们被污染的原因,就会寻找出还自己一个清白之身的方法和结果。

一块抹布,一旦找到污染之源……谁还会怀疑自己一个清白之身。

18、爱是一种亏欠

爱过,忘了自己的付出。
记得你的付出。这一生我就是要还给你的债。

不断地爱,不断的还债——
我的生命的意义在你的身上体现,如同财富积聚在你的体内。
而最终,你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手里。包括你的美丽的身体。

爱就是一种亏欠,让我用一生来还。
记得你的好,记得身上的负担,不会偷懒。

19.爱的法则

让自己=0,这就是真爱;
让对方=无限,这就是真爱;

曾经,你感觉到对方=无限,因此你这个0爱上了。
后来,你感觉到自己=无限,因为你拥有她的爱。其实这时你自己依然=0,
只是一些假象欺骗了你。这时对方在你眼里也就=0了。

那么,永恒的爱情就是,你要永远是个常数=0.
0+任何一个无限=无限。
0乘以任何一个无限=0.

对,爱就是简单的加法。不要以为自己拥有很多。
你拥有的,你得付出——直到自己=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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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诗界论坛网刊 发布时间:2011-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