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中成诗界论坛网刊
主 编：卢兆玉 | |
蜀道人生的诗（二组）
知音系列篇（小凤仙）
2010年6、7月，几大网站联合举办了《七月情浓》网络诗赛，我以小凤仙的马甲，有幸和蔡锷——诗人哑榴结对对诗。于是根据蔡锷与小凤仙的历史线索，写就了一个《知音系列篇》。系列里的大部分标题来自于哑榴的同题和诗……
在此，我由衷地感谢哑榴一路指引和对我以下诗歌曾经所作的刀砍斧削！
◎命运
当我全身插着草飘
被沿街叫卖的时候
谁人？识得我隐蔽的伤痛
当我，对前路失魂无助
是你，看到我心中的汹涌
那一曲高山流水
洗涤我被浊污了的心胸
是谁？夺走你年轻的生命
让我见到的
只是，永不泯灭的伤痛
我的归宿，从此
销声匿迹
◎问蔡锷
在云吉班里的凤仙
日子，如咽苦药
等候将军几多时
只听得，高筒靴
声声，踏的嘀嘀嘀
踏碎了
小凤仙纸薄一样的心膜
昔日的蔡锷
眼神——不再斜视我
何言知音
何寻昔日踪与迹
◎每一朵雪花
每一朵雪花
舞着六角裙袂
向六方延伸
每一朵雪花
都迎着阳光
展示五彩缤纷
每一朵雪花
都溶于你温暖的手
浸入蹦咚蹦咚
鹿样的心
将军是凤仙崇拜的橡树
满身燃着鲜红的火
纵然落下
染红的也是中华大地
面对将军老照片
此生难忘的
只是一场花祭
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诗
就这样深深把你牢记
◎残烛
自你走后，凤仙的日子
便没有了白天
夜里掌灯
红泪，挂满残烛颜面
你精忠报国之心不变
我守候知音的心
飞向沧海桑田
知音难觅
难守桃花，难保鲜艳
是命，是运
前世已作定断
◎幻觉
你不要想得太多
有话慢慢说
是你哽咽着一腔
别离的话太多
一时发生了音路堵塞
别说了，你想说的话
我都懂得
壮志未酬的遗恨
撕砍着你身体的孱弱
怎奈？我不是
穆桂英，花木兰那些巾帼
可与你一道披荆斩棘
我好想，拉住分秒
做一只云雀
在盘虬的枝桠上憩息
让时间在云吉班的日子定格
我好想，捂住哀鸣的丧钟
不让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
为我们改奏一场
婚礼进行曲
◎真的
其实我并不在乎
“真的”还是“假的”
存在的历史都是真的
伯牙和子期，蔡锷和凤仙
都是真的
你用心和双手敲打的小诗
虽然没用竹帛承载
我却感知，那首熟知的小曲
已经从你的心里开始传递
◎我摘下一片枯黄的叶子
翻开那片枯叶的背面
那些发白的日子
脉络清晰
记载着曾经的离散和欢聚
被抚摩和泪迹浸染的忧伤
已经褪色，着上了一层厚重的霜瘢
从恶梦中醒来，唤不醒你的沉睡
拉不回你的昨天
那些绿，那些蓝，那些铃响
成了难以捉摸的遥远
你为我别的玉簪，经年用思念“煲浆”
已碧如蜻蜓
鬓边那朵白花，也被渴望晒干
如一只枯叶蝶，紧紧地
把玉蜻蜓依恋
◎昨日光焰
不施粉黛的凤仙，怎会被你挑选？
沉默中，彼此的心，在黑夜中响起雷电
你胸中，一团火在燃烧，我如何才能
给你的火堆添加薪碳？
一介风尘女子，拨弄着七根琴弦
弦音潺潺，诉说着心中的波澜
十面埋伏，风刀霜剑，驰骋边关
毫无表情的脸颊，被你的烈火映红
如彩霞般烂漫！
助燃，助燃，助燃！
让那团火，燃遍大江北南......
飞蛾扑火，点红了傲骨
用嶙峋的肌肤噼噼啪啪助燃，直至
燃干最后一滴鲜血，照亮共和国的新天！
手拂老琴，含泪祭奠
檀木的香气依然
生锈的弦，留下指血斑斑
昔日曲调，哭腔颤颤
聆听的英雄，何人能够，把你轻弹的泪擦干？
颤抖的指头，拨断了如泣的琴弦
泪撒火焰，哧哧冒着青烟
锥心的隐痛，昏厥了凤仙
从此，如泣如诉的琴音
嘎然，绝于英雄的墓园
◎天边那颗含泪的星星
寒夜里
荷塘那颗睡莲，从来都没有睡觉
敞开的胸怀，期盼把月色紧紧拥抱
无论蝉鸣还是蛙噪
她都尖着耳朵聆听，九天里的洞箫
是你，在冥冥之中一声轻唤吗
仙儿！看你来了
梦中的凤仙，泪水顺着眼睫
汨汨地流了个通宵
◎你是我生命的一片绿叶
假如，你是我生命中的一片绿叶
不敢自诩，我就是你绿叶下那朵娇小青涩的花蕾
假如，你是撑着青花伞护佑我的将军
最多，我只是一介沦落风尘的凄苦女子
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狂欢，嬉戏，郊游，抚琴
都伴着手持冷枪的杀手
虎视眈眈，狰狞的眼睛
你的胸膛和臂膀，是我此生的依归
让我和你经受过枪林弹雨战火纷飞的洗礼
让我和你一起擎过共和国新生的旗帜
是你，用鲜血、生命、英名
染红我带着污点的素裙
洗涤我，被历史污浊了的灵魂
是你，擎着历史的火炬
照亮着我们
青春，鲜血，生命，常青
谱写了，我们曾经不老的历史，记忆和爱情
双手合十，低头对你膜拜
镌在额间的历史阡陌
刻在掌心和指尖的爱情坚硬成茧
我的额纹，掌纹，指纹，清晰犹在
你的呢，却早被历史风化
变为云烟，泥淖和灰烬
我是夜里一盏站在桥头
孤独守望的路灯
是你，在地下
默默地为我
输送着源源不断的电能
◎地心的烈焰
孤独，凄苦，篱下
声声呻吟和绝望
烟花柳巷的脂粉与恶臭
熏得凤仙心如死灰
颈椎和腰椎，近乎弯曲
将军，是你飕飕的拔剑声
让我猛然扬起了头
听唿哨从远空传来
看剑光在蓝天闪烁
是你，扶起了篱间的雏菊
让我抬头，挺胸，背打直
面向共和国的希望之光
是你，铸我魂魄
这具烟花巷的空壳
让郁结千年的压抑
变成地心的烈焰
◎那只扑火的飞蛾
孤寂寒冷的冬季
垂死的世界
蒙着一层层铅灰的青
渴盼光明的翅膀
从束缚的茧里幻化
期盼着
哪怕一丝的光明
一只扑火的飞蛾
甘愿赴汤蹈火
为一次渴盼千年的奇遇
就算用胸膛挡住射杀的子弹
就算用鲜血染透石榴的粉裙
那颗少女一样无瑕的心啊
也绝无，绝无一丝悔意
生，或死
在一场旷世的大火里，无怨无悔！
◎山河破碎雨打萍
我本是池塘一叶青萍
纵微风也会荡起阵阵涟漪
在风波里无依无靠，浮浮沉沉
唯一依附的满塘荷莲
赐我绿满心扉的爱恋
护我渡过了炎夏的烤蒸
世上没有安乐的净地
我的那些荷莲姐妹
谁也没有逃脱毁灭的命运
一场电闪雷鸣
被肆虐得支离破碎
无依无靠的我
何处是我依归
◎一阵冷风吹熄一柱青烟
蜡台里的残烛
红泪，一滴，一滴
堆积成一座红红的小山
此楼，此烛，此案
凝望的眼神
屏前，幕幕闪现
无需言说的搏击
调节着，彼此
脉动的急缓
◎那一粒沉睡千年的莲子
我心里一直埋藏着
一颗沉睡千年的莲子
深埋地下，接近碳化点
我一直渴望
考古队员的挖掘和发现
让她重见光明，重见蓝天
我是世上最原始的莲子
我的心里，深埋着一座火山
那里，藏着我爱的烈焰
我渴望一塘池水
为我洗净前世的污点
我渴望，我的爱人
把我种植在杨柳溪畔
让我的爱抖擞翡翠的衣衫
为你展现万般娇柔的笑靥
我渴望，我的亲爱
打捞我藏于泥淖的白莲
从黎明的水里
拔起那朵星星闪耀的莲花
◎冷风。流言。利箭
我好想，像那场海啸
掀翻暗礁，越过海岸
为你——所向披靡
高声呐喊！演绎一场
火山般热烈的爱恋
谁也别想
压抑我
纵使那狂飙霹雳倾盆雨
褪下我的裙裾
撕开我的粉面
把我打入泥渊
我依然会从泥潭
长出一朵傲人的菡萏
让蜜蜂来采集
让蜻蜓到荷尖站站
用我妩媚的舞姿
藐视世间的冷风和流言
◎即使生命像彗星那样迅忽
即使生命像彗星那样迅忽
你就是我黑夜中期盼的那盏
闪耀在天街上的街灯
虽然，只是瞬间划过
却让那块漆黑的幕布
留下了永世璀璨的亮痕
你的光，你的热并没有消尽
那不灭的焰火，仍然
照耀着我心中的天庭
一幅剪影，在窗前定格
一颗彗星，被企盼磨亮
成了我口里
含不化的一颗夜明
◎想你，想你……
未曾想，你的心会如八月天气
那样酷热
我好想，用我结冰的心
为你急冻一打冰激凌
清凉你的时时刻刻
用我泪当水
用我血着色
用我肋做柄
为你解除心中的燥热
想你，想你跃入那潭死水
淬出哧哧的声响
冒出缕缕青烟
化掉我心中郁结
◎你是北极的光
将军，莫要把我比喻得太过清亮
我只是被世风荡来荡去的一柳轻杨
随微风或恶浪，浪迹天涯，摇摇欲坠
或沉或浮，或生或死的命运，渺茫
是你，为我掀开一幔崭新的天幕
让我沐浴，来自南国的艳阳
让那僵死的躯体，笼罩着新生的曙光
给我的天地，带来了重生的希望
我好期盼，大地回春的时候
和你，去到山间，畅游溪旁
静听山风和习，虫鸟鸣唱
渴饮洁净的甘泉，吮吸无尘的清氧
相携的手里，浸出彼此心脉的激荡
◎梦幻。火焰
一场彻底的崩溃
大火烧穿一条再生的坦途
在世俗的尘埃中
留下两双势无阻挡的脚印
水泥森林，蒙灰的天幕
从我们身边急速后退
不再顾忌满城的呱噪
交警的警棍，还有那
数不清的摄像头和信号灯
走过冒着黑烟的土地
遍体鳞伤的我们
坐在一条小溪之上，疗伤
◎何日才能盼你凯旋
远征的马蹄声越响越远
是我的耳失聪？
再也听不见
马儿的嘶鸣
威武的扬鞭
无数次在夜里张望
天上的圆月已让我
咬得只剩一钩残镰
一股寒流侵袭而来
抱抱冷噤的双肩
你的战袍是否能够
抵御边外的严寒
摘下一片桐叶
悄悄地把思念
一封一封传给你
不知你可曾收看
如今，桐叶即将摘完
飘飞的雪花冻结了思念
夜里的衾枕需要你来温暖
我的将军，我的亲爱
何日才能盼到你的凯旋
◆月圆的时候——曼陀罗
2010年9、10月，我在中成组织了一场双节诗歌舞会，以曼陀罗的马甲与诗人陈泯的马甲的万寿竹结伴而“舞”，在陈泯诗人的引领下，写下了如下的诗篇。
诗歌的大部分标题，来源于与陈泯诗人的同题和诗。在此，我要感谢陈泯诗友对我的引领。
◎月圆的时候
何时月圆啊
每年我都盼望这一天
哪怕你在云端
向我眨眨眼
月圆的时候
有一双眼睛
总是和你摩擦
直到把你磨得如太阳那样耀眼
刺得她泪流满面
月圆的时候
总是思绪万千
何人能够替她
在你的墓碑前
摆一块月饼
点一对香烛
让缭绕的香烟
穿破云霄
传递她此时的思念
◎想你。等你
仿佛间，鸽哨声越来越响地飘然而至
仰望蓝天，你的信使
含来了南方的温暖
一股股热泵如泉
等每一次月圆
等每一声鸽哨
耳聪如许，无论多么遥远
◎半个月亮
啊，亲爱
沉醉在那场风里
贪恋着山岗上那片荒草地
回味着那场风带给她的每一个细节
耳，贴紧地面，听风的脚步声
夜幕降临，天上升起半个月亮
不停地羞她
啊，她毫不在意
她在潜心地酝酿一首诗
她要把一天的牵挂
吟诵，与风儿合鸣
等待是多么美妙
又是多么的温馨
字字句句地积攒于那些分行里
她想用这些诗歌
把半个月亮填充
照亮彼此的心
啊！亲爱，她一直用奔跑
追赶着你流浪的步伐
从朝霞升起，到日光销匿的黄昏
路上太多荆棘，石头
山峦陡峭，沟壑纵横
还有不少的红绿灯
你的等待，要有足够的耐性
亲爱，她会来的
当半个月亮升起的时候
她会如约赶来
◎等你靠近
啊，亲爱，你为什么还要问
当她读了那首《曼陀罗。给你》
曼陀罗的心里从此没有了平静
情诗早如涌泉般溢出心脉
时时刻刻模仿着你
举手投足都没有离开过
她那双渴盼的眼睛
看到你手捋胡须的样子
呵呵，仿佛觉得你那双温暖的手
正在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
她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
于是紧闭着双眼，沉入了想象
她在等你，等你向她靠近
◎曼陀罗。报答
曼陀罗长在巷的尾端
紧靠田园的那个拐角
曼陀罗的花，开在炎热的夏季
她渴望爱情，可她是毒花
她只得用妖艳和妩媚
希翼着爱她的眼神
那天，你来了
满眼含着怜爱
伸出双手，捧她在你的面前
嘴唇就要向她靠近
她不由得躲闪着
她怕毒液，麻痹你的神经
赶快收拢繁盛的花瓣
耷拉着，下垂着渴盼的眼神
你怅然若失的眼里噙着热泪
啊！她们之间的爱
只能够是这样的结局
互相仰望，互相欣赏，互相怜惜
你走了，一步一回头
默默地为你祝福
默默地目视你的背影
想你再来，想你不要向她靠近
这样隔着，彼此得见的距离
曼陀罗的毒汁不会伤害于你
此时，她才肯恣意地为你再一次盛开
用她的妩媚和妖艳报答你的爱怜
◎你的诗歌浸润着我
你握着我的那双手
好温暖！冻僵的指尖
向心房传递着暖暖的温度
心，顿时乱了节律
你的那股磁力
像一首长长的诗歌
正一句句向我耳里传诵
聆听着，你的轻重缓急
抑扬顿挫。沉睡在曼妙诗语里
做着甜蜜的梦
梦见你用青青的竹叶
拂扫着我的全身
和风习习，沐于你
软语生香的诗歌里，浮浮沉沉
◎鹿。想你的片刻
键盘把我的心跳传入荧屏
我的亲，可听到我滴滴答答的心声
好想用鼠标点开做图的软件
为你画朵盛开的康乃馨
回到青梅竹马时的童真
啊，一场雨，也是一场雨啊
把我赶回了挂念着的荧屏
此时《鹿。想你的片刻》
一下亮了我的眼睛
那么，我的亲爱
我们就这样隔着遥远
牵着经线和纬线
◎毫不在意
既然，我们决心为爱赴死
我们还惧怕什么呢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没有什么需要医治
让你用不要颤抖的双手
摘下我的每一朵花
让我们用满腔的爱火
把麻沸散精心熬制
然后，一起饮吞
让我的芊芊细手
拾起你的片片阔叶
做一床镶花被单吧
就这样，裹在爱的暖被中
长睡不醒
无论是天堂收留
还是地狱掩埋
◎换一种方式想你
每天，都把音频开启
不停地调试着频距
希望音波传递的圈儿
贴近天线的距离
骤降的雷暴雨
信息突然悄没声息
秋雨瑟瑟，带来丝丝凉意
添加秋衣的时候
想，你那里的秋风一定袭人
需要给你编织一件温暖的毛衣
就这样换一种方式吧
不需要彼此走近
中秋之夜，在不同的经纬
用两双眼睛
仰望同一轮明月
◎照亮。滋养
我们是排斥染色剂的月亮
光始终是锃亮的。只是
随着时辰的变化
换着不同的位置
月始终光亮着
乌云虽然时时遮掩
却染不黑
无以跨越天河的路
缥缈的鹊桥，无法承载灌了铅的脚步
无需跨越
就让心寄于一尾羽毛
借南来北往的飞雁传递
你的诗歌饱含着古老的纹路
如璎珞般绚丽。嚼着那些词语
口含清香，滋润肺腑
我把那些诗句
合着玫瑰，莲子，一起揉碎
调成一剂剂润肤霜
让我身心滋养着你的芬芳
◎今夜，写给你
我是夜莺，乘黑暗而来
寻你，借助你的气息
是迷离中的幻觉吗
于黑暗里散发，那样特别
牵引着我的脚步，不由自己
不需开灯，印象早已闪耀
彼此敞亮的心
贴紧你光滑的嘴唇
在你的怀抱里
做你的新娘，是我梦寐
让心跳代替言语
让字句代替约定
让键盘表示痴情
让无形的网络
代替相携的手
远远地，向你伸来
◎山坡上的那个影子
山坡上一尊站成石像的影子
没带斗笠，不披蓑衣
太阳已经下山
月牙儿也高高升起
夜露随之降临
不见他离去的样子
一个扎着偏头小辫的女子
慢慢向他靠近
只见他的眼球突出
炯炯有神
看到女子的到来
两尊影子，紧紧拥围
◎赴约
中秋的月就要消隐
写给你的诗还没有动笔
必须赶到今晚回复
因为早有约定
不是有意爽约，不在路口等你
许多大凡小事抽不开身
脑海里一直晃荡着你的身影
我的亲，定是等急了
好想差遣发髻上的那只蝴蝶
带着我的体香
给你捎来信息
告诉你，我正在跑步向你飞奔
◎前路
等待的蜡烛已经燃尽
风儿吹响了吱呀的门
望着空寂的路上
不见你的人影
星星在天上现了又隐
此时的你啊
为何选择后退
你行在路上的脚步
可否安稳
凝视黎明的远山
窄窄弯弯的路
直通山顶
看见了一只蚂蚁
背负超载，匆匆爬行
看你翻山的步履
心事，顿然沉重
◎雨夜遐思
急着来看你，匆匆中
忘了携带雨具，浑身直打冷痉
一朵朵的花伞来来去去
哗哗的雨声仿佛失去听觉
寻找，那把熟悉的雨伞
何时出现，走近
我终于看见
隔着雨帘的你，浑身有些瑟瑟
雨水已经打湿了你的衣襟
换下擎伞的手
让你酸痛的臂，放在我的肩上歇息
彼此，用体温温暖着体温
◎明月何时有
秋风阵阵，气温步步向温暖怯怯挥手
满山的柿子，红着脸儿不顾羞
非要和肃杀较劲
我不是水，而是冻结千年的冰
当我睡醒的那天，我会成一袭冰川
流经你的领地
温度太低，只有极少的生物生存
不知是否适合你游泳
今年中秋的月儿特别明亮
因为有两双眼睛打磨
不知明年的月，能否如此皓洁
◎苦难的翅膀
今年的秋天
硕果累累，心，分外敞亮
柿子和石榴，红满我极度荒芜的山岗
我的心里，已经装着一个红太阳
光芒四射的诗行
把我结冰的心，烘得暖洋洋
夏天的伤口已被诗行
一一覆盖，结痂康复
鲜嫩的肉芽，给了我再生的希望
我的爱人，已在我心里驻扎
无论我行至何方，那些美妙的诗句
总会响彻在我耳旁
聆听着爱的梵音
我的梦已经融入你的梦乡
不知你闻到我的体香了么
睡梦里，我安睡的小噗鼾
怎么和你的鼾声节律一模一样
◎不忍看见你孤独的样子
不忍看见你孤独的样子
也不忍睹你那绿色的心
伸过手来，给你一点体温吧
拖着你沉重的脚步
一起去山楂树下
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们不要被山脚下的
灯红酒绿迷醉
就这样踩着夜露，手牵手前行
我们无需点着松子和火把
心里的那盏烛光早已透明
◎情歌
有一曲悠扬缠绵的情歌
只在我的心里哼着唱着
随白云飘至远方
随网络流进你的心河
我愿冲出树皮的约束
在你的枝头——寄居，含苞
风雨中为你献霓裳羽衣
骄阳下为你舞飞天嫦娥
是命？是运？谁也无法抵挡
逃不掉，躲不脱
认命和珍惜是当今之措
哪怕月儿圆了又缺
何惧时空的悠远，经纬的宽窄
我们用诗歌把遥远拉成零距
让一行行情诗，紧紧挨着
行中有你，句中有我
◎秋语
醉了的叶子，踉踉跄跄挣脱了树枝
羞红着脸颊，凌乱着水袖
不知向那里奔去
是福是祸啊，怎漫无目的
我怎么留你，看你被秋风
刮得越来越离我远去
我走不动啊，泥土要我坚守阵地
我只好等你，无论多久多难多么寒冷
圆睁老眼看你，摇动枝杆拉你
看你腐烂化为春泥
以粉身的姿态向我靠近
你的温暖，从脚底传遍我的身心
如我们前世的誓盟，生死相随
◎暂别
我们就要暂别
带着你馈赠的珍珠
闻着你香喷的汗水
听着你不绝的呢喃
去目睹异域的风景
当我飞越黄河，秦岭。西出阳关
我会看到华夏历史的灵魂
他们早已深埋地下
变为枯骨和灰烬
而我们的血脉
却刻着他们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