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走我最后一个梦

在一立方尺的天地中
唱得如此动情

竹笼只囚禁翅膀
不囚禁歌声

不要从缝隙眺望那朵云
那是你失落的天空


*题石涛的一幅画

这山　这水　这树　这人
等的就是我吗

空山等我走过苍苔铺满的小径
叩开漫无人迹的亘古的寂静
山涧等我用泠泠的泉声
涤荡被红尘污染的灵魂
老树等我结巢于它向阳的树杈
老僧等我同参三百年没有参透的野狐禅

你无法了解三百年后都市的喧嚣
我无法回归三百年前山林的宁静

请为我把柴门打开


*迟暮的拾捡


暮色从四周铁壁合围
黄昏星在天边招手

你还捡拾些什么呢
一支偶然失落的稻穗
一片随风而逝的花瓣
一缕飘失在童年的炊烟
或是失之交臂的一瞥？

“时间的神殿
总括为一声叹息”（瓦雷里）
没有人能重走一回来时的路
把失落的一一从头捡拾

只能捡拾头上不化的积雪
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谁知皑皑下覆盖多少的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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