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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作:天荒一隅


  发布:2020/2/28


 

 


杭州路十号 / 亚子 小说 / 于德北 鉴赏/杨晓敏 诗对话/ 亚子-卢兆玉

 


  杭州路十号

  诗/亚子

  乡下一位写诗的男孩病了,收到来自杭州路十号的信和钱。注明女孩玛丽。这位男孩病好后在玛丽的支助下,出了诗集。名震天下。有了许多钱。他动身去看望这位玛丽的女孩。-----题记

  这位男孩告诉我
  路上有山有水有凉亭
  路上有花有蝴蝶飞舞不停

  就这样
  梦中寻找
  杭州路十号
  一脚踏上一本书
  母亲远远喊停
  书中响起敲门声
  杭州路十号的窗口
  震落一地的白花
  散落几封未寄出的信
  主人玛丽
  八十而逝
  那个男孩
  说了一句诗句
  又说了一句诗句
  玛丽玛丽

  就这样
  看母亲拾起的这本书
  不知那一位是作者
  也不知有哪些读者



  亚子备注:【疫情发生时我已有了预感!于是下定决心先把杭州路十号这首诗首先公开!尽管我修改了几十回。】

  卢兆玉回复一:【看来这是亚子自己的故事诗。而不是于德北的那个。】

  卢兆玉回复二:附小小说《 杭州路10号》及鉴赏
  2020-02-23 一木森森... 转自 杏坛归客 私有



  杭州路10号 / 于德北

  我讲一个我的故事。
  今年的夏天对我来说很重要。
  随着待业天数的不断增加,我愈发相信百无聊赖也是一种合理的生活方式。这当然是从前。很多故事都发生在从前,但未必从前的故事都可以改变一个人。我是人。我母亲给我讲的故事无法诉诸数字,我依旧一天到晚吊儿郎当。
  所以,我说改变一个人不容易。
  夏初那个中午,我从一场棋战中挣脱出来,不免有些乏味。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想出这样一种游戏:闭上眼睛在心里描绘自己所要寻找的女孩的模样,然后,把她当做自己的上帝,向她诉说自己的苦闷。这一定很有趣。
  我激动。
  名字怎么办?信怎么寄?
  我潇洒地耸耸肩,洋腔洋味地说:“都随便。”
  乌——拉——!
  万岁!这游戏。
  我找了一张白纸,在上边一本正经地写了“雪雪,我的上帝”几个字。这是发向天国的一封信。我颇为动情地向她诉说我的一切,其中包括所谓的爱情经历(实际上是对邻家女儿的单相思),包括待业始末,包括失去双腿双手的痛苦(这是撒谎)!
  杭州路10号袁小雪。
  有没有杭州路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说。我说过,这是游戏,是一封类似乡下爷爷收的信。
  信寄出去了。
  我很快便把它忘却。
  生活中竟有这么巧的事,巧得让人害怕。
  几天之后,我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把我惊起。我打开门,邮递员的手正好触到我的鼻子上。
  “信。”
  “我的?”我不相信,因为从来没有人给我写信。
  杭州路10号。
  我惊坐在沙发上。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信封里捣鬼,我好半天才把它拆开。字很清丽,一看就是女孩子。信很短:谢谢您信任我向我诉说您的痛苦我不是上帝但我理解您别放弃信念给生活以时间您的朋友雪雪。
  人都有良心。我也有良心。从这封信可以知道袁小雪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欺骗善良无疑是犯罪。我不回信不能回信不敢回信。
  这里边有一种崇敬。
  我认为这件事会过去。只要我再闭口不言。
  但是,从那封信开始,我每个月初都能收到一封袁小雪的信。信都很短,执著、感人。她还寄两本书给我:《张海迪的故事》、《生命的诗篇》。
  我渐渐自省。
  袁小雪,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渐渐不安。
  四个月过去了,你知道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我决定去看袁小雪,也算负荆请罪,告诉她我是个小混蛋,不值她这样为我牵肠挂肚。我想知道袁小雪是大姐姐小妹妹还是阿姨老大娘。我必须亲自去,不然的话我不可能再平静地生活。
  秋天了。
  窄窄的小街上黄叶飘零。
  杭州路10号。
  我轻轻地叩打这个小院的门,心中充满少有的神圣和庄严。门开了,老奶奶的一头华发映入我的眼帘。我想:如果可以确定她就是袁小雪,我一定会跪下去叫一声奶奶。
  “您是?”
  “我,我找袁小雪。”
  “袁?……噢,您就是那个……写信的人?”
  “是,是他的朋友。”
  “噢,您,进来吧。”
  我随着她走过红砖铺的小道,走进一间整洁明亮的屋子里,不难看出是书房。就在这间屋子里,我被杀死了一次。从那里出来,我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她不在么?”
  “……”她转过身去,从书柜里拿出一沓信封款式相同的信,声音蓦然喃喃:“人,死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些信,让我每个月寄一封……”
  我的血液开始变凉。这是死的征兆。
  “她?”
  “骨癌。”
  她指了指桌子让我看。
  在一个黑色的相框里镶嵌着一张三寸黑白照片。照片是新的。照片上的人的微笑很健康很慈祥。照片上的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他叫骆瀚沙。
  他是著名的病残心理学教授。

  【杨晓敏鉴赏】

  于德北的小小说那种诗意盎然的表述,那种阅尽沧桑之后的恬淡、飘逸,伴随着喜悦的感伤、沉重的轻松、苦涩的甜蜜、成熟的幼稚和严肃的幽默,永远是于德北小小说中充分展示个人才情的质地。诗人气质,诗意结构,诗质叙述,读于德北的作品,会让人平静中有率真感悟,字里行间悸动内在的本色性情。
  由于于德北特别会讲故事,所以他的小小说强项就是叙述,细微的描写较少。他的叙述技能显得训练有素,从容,大气,收放皆备于我,可以看出他对叙述语言的高度自觉。善于在平淡的、为人们习焉不察的日常生活中发现其中的戏剧性和诗意,把普通的故事经营得声情并茂。
  《杭州路10号》是当代小小说史上可以留下印记的一篇。此篇情节稍感复杂。一个自甘颓废、百无聊赖的待业小青年,于苦闷的心境中自编自导了一个写信的游戏,他在信中倾诉了自己对人生的悲观态度和痛苦,甚至把自己描绘成残疾人,完全无法解脱和自救。信写完后随便编了个地址姓名“杭州路10号袁小雪”就塞进了邮筒。连他自己也把这当成一场游戏,类似于“乡下爷爷收”。没想到的是,他果真收到了署名“您的朋友雪雪”的来信。自此,每个月,鸿雁传书般,他都能收到一封来信(虽然他因为羞愧而从来不回),甚至还有《生命的诗篇》《张海迪》这样的书。这些来信让他警醒并自省,他决定要去探望并当面感谢袁小雪,竟果真找到了杭州路10号。令人震惊的是,写信者是一位刚刚去世两个月的老教授,他临死前为陌生的失意者写了很多信,并叮嘱老伴儿每个月寄出一封。人世间隐藏的大爱和至善,超越了时空,超越了具象甚至超越了生死。《杭州路10号》出现以后,类似的题材一度绝迹。这篇小小说也成为小小说理论研究者关注的名篇。
  小小说最讲究化繁为简,画龙点睛,能把情感类题材写得平中见奇,韵味十足,着实难得。

  卢兆玉回复三:
  【这篇小小说,从小说的角度审视确实不错。
  但,我以为,人本不应当自设陷阱,无论是向善还是向恶,他首先不能准备着把自己埋掉。 或许这又是一种基督精神吧。但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前足,人应当有解放自己的勇气而不是依赖基督而复活。
  活得自在、活得坦诚。从二次元里走出来,过立体的人生。
  世间的一切原本就是让人面对和认识的。中年之后,尤其步向老年,一生已绝不可重来,更不可逆转,善恶之报本为因果,来吧,坦然面对。而不是转身基督以求庇护。】
  卢兆玉回复四:
  【上次头条未选(指亚子的这首诗)。
  但这次选进来。不是认可这首诗,而是认可亚子。我觉得亚子认真的诗,一定有他认真的道理。或因果吧。】    【我们应当这样理解因果:
  因果不是报应,而是酬劳。
  当然不同版本的《杭州路十号》和亚子的这首诗一样,不是谈因果的,而是神喻的故事。但我更希望是因果。因果造就了我们自身,我们也成为这因果中始终无法抹去的部分,如果生命足够的长,它便是足够的存在。
  只要不选择逃避,生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我们所作的任何努力的价值,首先是稳定了那颗浮躁不定的心。一个自我的安慰:我在努力着,并一直在努力,终将见到上帝。
  诚然,亚子的这首诗,似乎更加复杂。
  至少比于德北的这篇小说复杂。】

  亚子回复:
  【老师说的很好。我喜欢读小小说,也曾发表过小小说在纸刊报刊〈二十多年前报刊多设副刊之类栏目的〉,当然看过于德北的小小说。问题在于,还看过其它小小说或者故事。感恩∽,施恩的。同时还自己经历过非常复杂的人生经历。在二十多年前这首诗己有初稿了〈见头条自述〉,但一直未满意。后来我摆脱了所谓诗歌门派的束缚,我手写我心。才基本上完成原稿。去年前年,两次病危,都见证了友情的美好阳光,于是这首诗才完善起来!好像预感了什么,于是在诗叙述中加入了母亲,更符合我表达的情感因素!于是在朋友圈中公开。获得好友的支持。便向大诗界头条推送。到目前为止,阅读量超过许多所谓纸刊诗人的阅读量。是亚子诗歌中阅读量前五名之一篇〈最多就是那篇谛听到春天的声音〉】

  信步游的回复:【美丽的爱情,点亮人生,品读好诗。】

  卢兆玉回复五:
  【看来,我们大多数的读者仍然(心中)很空虚。
  (请亚子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另一重意思。)
  他们需要安慰。而更多的时候诗人太一往无前了,这才导致了读者与诗的隔离——并非读者有意的疏远。   (好多年了,我一直在探讨——诗人-诗-读者——这样一个关系:三角?多边?重叠?分离?和合?当然,从批评与理论的愿望出发是共鸣。但为什么缺失共鸣?从这次与亚子的短暂交流及亚子的诗品,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谢谢亚子,真诚的谢谢!!)
  不是一首诗,是哪些词常常打动了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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