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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稿] 09-10《中成文苑》栏目选稿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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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4 14: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选稿:柴进、穆桂荣

分类:

散文·记叙·抒情·议论·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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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传记·中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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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截稿时限为当月10日。
发表于 2009-10-5 23: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梦里的连翘花

小小草

最早发表文学作品,是一个春天。编辑老师要求我起一个比较女子的笔名,譬如丁香、牡丹、杜鹃之类。
因为从小成长在山里人家,儿时从通晓文墨的爷爷、伯伯的柜橱里偷猎来的书籍,多岳飞、花木兰、王昭君这样的炎黄子孙列传,骨子里便埋下了藐视风月、敬慕英才的根,无法喜欢花花草草、卿卿我我之类矫情的名字。可是我还是不停地梦见故乡的连翘花。
每每回忆故乡,常常有满山遍野的金黄金黄的连翘花。那血浓于水的连翘花啊,故乡的梦,思念的浪,总是在我极度悲伤和幸福欢乐的时候将我席卷。
故乡的春天和连翘花一样,是朴质无华、平易近人的,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樱花的千娇百媚,没有玉兰化的冰清玉洁。正月渐远,铺天盖地的连翘花紧跟着报春花的脚步,或追着云朵,或踩着流瀑,或潜身于谷底,将故乡的山山岭岭、沟沟壑壑涂抹上一层层金黄和蜂蜜一般的甜香。
故乡连翘花骨朵满坡的时候,燕子还早,桃花还没有露脸,乡里唯一的寄宿制中学开学了,十多岁的山里娃告别伫立村头的娘亲,背着包裹上路。天一转暖,我们在霎那间开放的、金黄金黄的连翘花里流连穿梭,时而行走如瀑,时而跳跃如山间的精灵。连翘花的清香呵,给山里的孩子带来了多少欢乐和希冀。
故乡人爱连翘花的历史是悠久的,钟情于连翘花的缘由是很广泛的。小时候,常见乡亲们指着满山满坡的连翘,一遍遍重复地说:“那是咱们山里的聚宝盆、摇钱树啊!”连翘花树没有云杉的高大,没有红木的名贵,高不过春柳,粗壮不及娃娃的手臂,却有小草一样的生命力和繁衍能力。在我的记忆里,故乡有多少小草,就有多少覆盖草地的连翘树丛。春的消息一到,连翘花骨朵就密密层层、挤挤挨挨结得满身满枝满丛都是。每一朵花就是一颗小桃形的药果,每一个连翘树丛就是整篮子整袋子的收成。连翘的功效在于,它的果实可以入药、治病救人,可以换做娃娃们上学的学费;它的铺天盖地的生长,可以给每一位勤劳的乡亲带来财富、温饱和幸福。
连翘花生于自然,长于自然。无需耕耘下种,无需灌溉施肥,一转眼花开了,又一转眼结果了,再一转眼,被勤劳的手采摘,成车的连翘从千家万户运往医药收购站。一转眼,村里人的钱袋鼓了,衣衫新了,娃娃们可以兴高采烈地到老师那里补上一年拖欠的学费了。
又是一个转眼,春天又要到了,田间地头又多了几丛崭新的连翘花,富于诗意的连翘花啊,一丛丛,一堆堆,不停从井口冒出来,从悬崖上冒出来,从腾起老鹰的云朵里冒出来…..
故乡做中学校长的同学来了,要请我吃饭,喜悦地说:“2008年底,我们栾川县政府响应中央的号召,给每位中小学教师加薪600元,每位教师补了二十多个月的新增工资……我们县里可是首批兑现给教师加薪承诺的地区哟!”看他美的!这些年,我们县的经济增长势头在全市是最好的,栾川不仅以矿藏、良木、山珍、药材闻名,还因举不胜举的风景名胜招徕着国内外的游客,素有“小洛阳”的美誉,居民人均收入接近国内中小型城市水平,高于毗邻县区的居民收入水平。可是我还是怀念采连翘的岁月,出口就问:“咱那里一到秋天,还有人采连翘卖吗?还有人肯吃这个苦么?”老同学欣然应对说:“当然采了,勤俭节约是咱们的传统,哪能说丢就丢啊。连翘的另外一个名字是“黄金条”,药材资源就是咱们山里人的金库啊。一到秋天,开矿的工人轮流休假,经商的个体户关门闭市,老师们带学生上山采药,给学生接受劳动教育的机会……不到一个月,山上的连翘采摘一空。上天恩赐给咱们的好端端的药材,不采摘烂在山上,那才叫可惜呢!"
春节又到了,春天又要来了,连翘花不停从梦里冒出来,从城市的焰火里冒出来,从思乡人的泪花中冒出来……我的娘亲一般的连翘花,总是在我欢乐的时候,苦恼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悄悄爬满我的梦境,注视我,抚慰我,亲近我,给我呵护和慰藉!

[选稿人语:]
情感真挚动人,笔调细腻、朴素、大气,主题集中、鲜明。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15: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永安有个将军湖

穆桂荣

美丽的将军湖(大风口水库),因湖岸有一昂然巨石,酷似一位远眺的将军而得名。行程中,我们穿过永安堡的小石林,越过鸡冠山,弯弯转转来到湖边。将军湖面积之大,足有燕塞湖的三倍。长达20华里,经年水位恒定三十米左右,蓄水量为1.8亿立方米。每年可供绥中大电厂用水,及周边农田灌溉。雨大不涨,久旱不涸,它随着人们的意愿润泽一方。
将军湖,青山环抱,白云悠悠,水色澄澈,荡涤心脾。波光潋滟的将军湖是绥中县永安乡的神韵所在。湖岸一层层的山一叠叠的绿,拥着挤着,满坡的树木摇晃着一直倾到湖水里。藤蔓一串勾着一串,跌跌撞撞地往崖上蹿,它们绿拉着绿,翠扯着翠。阳光在草尖上跳来跳去,一抹抹绿意飞扬,席卷整个山岗,淡淡的草香飘满湖面。水是山村的风水,一湖明澈,一岭苍翠,这里便成了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湖水是山乡柔润、流动的灵魂,她是大山里最精湛最宁静的景致,她仿佛是一颗名贵的珠宝,点缀在山间而改变着人们对山村贫瘠蛮荒的印记。是她让人们看到了深山的优雅与内秀,她是山里人的骄傲。因为有了湖,人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山水的韵味别致迷人,山水的浩瀚而令人肃然起敬。
将军湖妩媚、质朴、纯净,引来无数崇尚自然之美的文人,游客。九月的山庄是将要秋收的季节,仿若20华里的将军湖,每一朵浪花都欢声笑语,每个山坳里都盛满丰饶的信息。
船是湖的魂,无论是风和日丽还是烟雨蒙蒙,荡于一湖烟波之上,那情那景真是令人流连。元朝有个散曲家张养浩的一首小令《大明湖泛舟》或许道出其中的滋味:“画船开,红尘外,人从天上,载得春来。烟水间,乾坤大,四面云山无遮碍。影摇动,城郭楼台”。人在船上,心静如水。船在画舫穿行,远山近水,宛若一幅巨大的山水写意画。明镜般的湖是大地的眼眸,你凝望,可透视人的心灵。
轻纱一般的薄雾笼罩在平静的湖面,小船直奔对岸的将军石,当船将近岸边,惊起大群栖息在沙滩的灰鹤,呼啦啦,羽翼破空而起,让我想起杜甫的诗句:“一行白鹭上青天”不正是这个情景吗?
弃舟登岸,高大的将军石耸立眼前,斑驳的大山石中寻找旧时的遗迹,那是民族文化传承的脉络,当这些依稀可见的脉络都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我们便无从知晓古人的文明在哪里。我们正是被这残存的遗迹所吸引,山水之美固然可爱,悠久的历史让我们更怀古、好奇。大家抚摸着若大石体寻寻觅觅,将军石摩崖石刻赫然显现,它的西侧是永安堡都督佥书邵升题:“永镇关辽”,年春日。东侧是兵备副使张学颜题:“万古擎天”,隆庆元年春日。笔力遒健,风尚高远,气势磅礴,润畅轻松的线条交织并折射出深厚的文化内蕴和书学修为。使我们感受到了其沉静的外表所掩饰不住的激情澎湃的内心世界,给予我们无限的情致与感悟。这些来自远古的字迹,如将军湖清清白白的骨骼!你若轻轻抚摸,似乎有血肉之感,有生命的热度。字字句句都犹如守望未来的眼神,它是史书的简本,是历史灵魂的凝铸……
将军湖的石刻,使得这方圣水始终沐浴在浓浓的人文气息之中,如璀璨的明珠,划亮将军湖历史的上空,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痕,给文气蒸腾的将军湖平添了几分色彩,无疑使将军湖的风骨更加丰满充实。
我们满载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深厚内涵返航。逆风而行的回程使划船的小伙子额头早已冒汗,但他却笑得灿烂,我们看到他的憨厚、纯朴,有着大山的风貌,大水的无华。而我们湿漉漉的欢声把船儿压得晃晃悠悠。我们坐在船上,爱抚地拍打着湖水,水花飞上船舷,湿了我们的衣服和鞋子,一湖绿水友好地戏弄着我们。
可爱的将军湖,是一个有生命、有灵性的湖。我们多想,与水为伴,临水而居。听鸟的呼吸,畅想展翅天人合一的飞翔。住在用树枝搭就的透着星光的小木屋,拥有自然于心底,度过一个舒适恬淡安谧短暂的假日,这份渴盼不为过分吧?
我敢说,只要你来过,不管你再走到哪里,心中都会保留着对将军湖的深切记忆与怀念。这些记忆如封存的美酒,愈久远愈淳美芬芳。
将军湖是我们美丽的精神家园,血液一样在我们的心中流动。
 楼主| 发表于 2009-10-9 21: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

宽边(7)

七星宝剑

昏沉沉的睡。一直睡到12点多才醒过来,脑子发涨,全身的筋骨好像都拧着。想使力气却到处找不到力气,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一定是昨天酒喝高了一点,又玩了好长时间冒险岛。起来后却发现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个人坐在电脑旁边发呆。这些天好多事情弄得我不知所措。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大在帮我的忙把二小姐搞上,因为一次我请老大到我家来吃饭,我老爸和他说了很多要他帮忙给我找女朋友的话。我老妈还说,“我们家林林是个木头疙瘩,你做大哥的就帮着操操心,我不知道什么主管不主管,我就看你比他大。”

但是我怎么能够排除老大确实想自己搞上二小姐呢?如果搞上,不就省事了吗?

瓷瓶怎么办?老大是不是已经上了瓷瓶了?

一想到老大可能已经把瓷瓶上了,心就一阵抽搐。人他妈的真是混蛋,有时候就为一点小事情就念念不忘,比如看了谁一眼,比如听了谁说一句话,倒是日日夜夜在一起并不见得就能刻骨铭心。比如瓷瓶,我就是第一次看了就记住了她的漂亮,就别说昨天听她唱《小河淌水》了,那神情,那音色,我晕,整个一神魂颠倒。而瓶子,我一直送她到家,也没有什么激情。我相信人对美的追求是天生的。不过瓷瓶怎么也有26岁了吧,26岁还处女?打死我都不相信,倒是瓶子如果是处女的话,我更愿意相信,象瓶子这样相貌平平的女孩,有多少能激起情欲的?就想,女孩长得不漂亮真是他妈的不幸,连被****的机会都要少得多。男人不管在公共场合人有多么的君子,回到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下流,我觉得我也是这样,古人说君子慎独,****究竟算不算不慎独?古人不****?一样,打死我也不相信,每个男人都逃不过****,女人是不是的不知道,反正我****来着,****也是生理发展正常的表现之一。还有一个问题我也一直很纳闷,就是我见到瓷瓶的时候一点性要求都没有,虽然我对她有着梦一样的向往,却与性毫不相干,这和在冒险岛遇到雪儿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我要是走在街上看见身材很不错的女性,或者穿着比较露的女性,反映就很快,这是不是就是色狼?象瓶子这样的女性,不能激起我的性感觉我觉得还情有可原,那是她本身不够性感或其他什么原因吧,但是见到瓷瓶为什么也没有?好像一想到这些就玷污了人家似的,这些心理,《海特性学报告》,《金赛性学报告》,《人类性反应》等里面都没有特别的提示啊,还是我在阅读的时候忽略了?

胡乱扒了点饭又坐回电脑旁边,信手上了“戒烟买宝马”这个号,隐身上去的。看见清流缓唱的留言:“最近很忙吗?怎么不见人影?”

那就是说老大用这个号不断的在和瓶子联络?

烦。

不成了,打老大手机,约他出来说清楚吧,要不我就退出整个事件了,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做灯泡。老大要是想把瓶子干掉,还顺手牵羊的把瓷瓶也捎带上,那是他的事情,我有这个必要参合在里面吗?再说了,老大条件好,想干掉谁都跑不掉的,关键是总得有个先后左右吧,这样一网打尽的做法,未免有点过于那个了吧?

老大的手机一直响一直没有人接,过一会再打,关机了。我猛然悟到,得,干掉了。

我如坠入万丈深渊,在万丈深渊下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本来老大是要干掉瓶子的,没想到瓶子弄了个瓷瓶来,使老大的刀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变方向了。知道了,呵呵,干掉瓶子也不能解决性空虚,他怎么敢呢?弄不好连饭碗都丢了。而且,即便干掉瓶子,老大伟岸的身躯从此锁定而不能再轻易沾花惹草,这代价,对于老大,太大了。老大自己问自己,就这么了却一世情缘?老大最后做出抉择,先吃掉瓷瓶解了眼前之急再说,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至于瓶子,记忆体整理中,稍后……。呵呵,就是这样了。

手机响了,是老大。“封林度,你刚才打我电话的?什么事情?我手机没电了,自己关机了,我在洗手间的。”

我又判断错误?“是啊,在忙啥?”

“刚起来,昨天喝高了。”
“出来喝点咖啡什么的吧,我昨天也不成了。”
“胡说,那点酒就对你算个屁,半小时以后到清音茶社喝茶吧,那里离你近。”
“OK。”


“我快要崩溃了,老大。”我老老实实的说。
“怎么呢?有这么严重?”
“你究竟是要她们两个女人里面的哪一个啊?”
“你说呢?”老大坏坏的目光斜射过来。
“我就是弄不清了才来问你的,你知道的,我在这个方面的智力很低。”
“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脑子被你掏空了,什么都想不通。”
“封林度,你觉得老大这个人怎么样?老实说,没有关系的。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你是我的偶像。”
“不是呕吐的对象吧?”
“我要说一句假话,就让我死在你面前。”
“我靠,有这么严重么?象情人发誓一样。”
“真的,做你的部下我心甘情愿。”
“做朋友呢?”
“你是大哥,我应该是高攀不上的,要是你说不存在年龄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就是好朋友。”
“就是了,你还是认我这个朋友的。”
“当然。”
“如果我告诉你,我两个都想要,你怎么想?”
“你真的两个都要,你说我能怎么想?我想那是你的本事。”
“不龌龊?”
“这年头,还有多少人在真正的谈情说爱?”
“那就是说我两个都想要的话,我就一定是你说的这种人群中的一个,不是吗?”
“……”
“是不是呢?如果是的话,我们怎么做朋友呢?不错,仅仅做上下级,谁都不能管谁的事情,我在外面不要说弄两个,就是八个,谁有权力管,谁来管呢?是不是?”
“是。”
“如果是朋友就不一样了,就有人来管了,是不是?”
“……”
“是不是?”
“管了也得听啊。”
“首先是管不管,如果不管,就不会说,说了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
“那就得管。”
“怎么管?阻止?”
“是。”
老大伸出手来握我的手,说,“现在啊,哥们,象你这样的家伙真的已经不多了哦。”放开手他继续说,“我还不至于到那个群体。”
他拿起手机拨出去,“起来没有哦?”
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起来了,静听指令。”
“来喝茶哦,在青石路的清音茶社。”
“很快就到。”
“我帮不到你什么忙,我不能把我企划部主管的位子让给你,你也不是这样的人才。你基本是个文人。”老大说。
“你叫谁来啊?”
老大打了一个让我不要说话的手势。“你知道你在做案子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
“我在吸怪。”(一种极端恶劣的游戏软体,可以把怪物吸到自己跟前打,升级贼快。)
“哇。”
“我知道你最反对吸怪,但是吸怪快啊,不但我吸怪,还帮一个朋友吸怪,呵呵。”
老大点一根烟,慢慢的说,“我就是小猫。”
可想而知我是怎么吃惊的。
“昨天我找来的那个祭司就是婷婷。”
“哦。我晕。”
“在现实中我是你老大,但是在游戏中你是我老大。我是在雪儿对你发难的时候知道雪儿这个名字的。我看到了你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写文案肯定不如你 ,但是我在情感的嗅觉方面可不是低级别的。我找到了雪儿,我和她说我认识你,认识现实中的你。”
老大平静的看着我说,“如果没有你要来二小姐的QQ,那么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你现在明白没有?”
“你是说二小姐就是雪儿?”
“不错。但是她并不是很快就知道你的,是我看情节发展得差不多了,才告诉她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二小姐知道风临渡就是我了?昨天喝酒她就已经知道风临渡就是我?”
“是的,我们都知道风临渡就是你,只有你不知道小猫就是我,雪儿就是二小姐。”
“我的天。”
“你即使不用和你名字一样发音的游戏名字,只要你在龙穴无私的带过雪儿,雪儿给你买东西你删她,后来的一切,都不会改变。”老大顿了一下,“当然,你不把我拉进冒险岛,后面的事情就算发生,可能也不是我帮的忙。”

“汪大哥,我们来了。^_^”是瓷瓶的声音。
老大把瓶子安顿下来对我说,“我把人交给你了,算是我给你三十岁生日的礼物。下面的文章你自己做吧。”说完就对瓷瓶说,“我们走。”
我和瓶子对视良久,然后我喊服务员拿一张纸,拿一支笔来,在上面写下:

蒲公英

——怀念雪儿

我要是这样一朵蒲公英该有多好
洁白的种子在阳光下做梦
梦见你一吹就看着你的笑脸飞扬起来
带着你的喜悦云游四方
在任何一个地方种下我们的爱情

我要是这样一朵蒲公英那有多好啊
你把我采择下来至少有片刻的端详
我刚好在你看我的几秒钟盛放
然后你扔掉我走了
我身上至少还停留片刻的温暖

我要是这样一朵蒲公英那该有多好啊
你的一次开心就我一生的满足
如果我落在水上水就是你
如果我落在泥土泥土就是你
如果我始终飞扬风就是你

-—— 全文完 ——
发表于 2009-10-10 21: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王芥

  引子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孙子仲:卫国元帅)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爰:音元,何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契阔:聚散)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洵:久留)
  
  一只烧饼
  那天到医院探望好友。刚巧他需要换液体,我就到护士站叫药。护士拿了液体过去,我却在走廊止住脚步,因为我看到一个40岁左右的女子,立在医生面前泣不成声。
  大夫说:“别哭了,让你爱人看见你眼睛红红的可不好!”
  女子像是一惊,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很快用衣袖试了试眼角,回头小心地看了看身后。
  她的眼睛很大,但有些灰涩,眸子似乎覆满了尘世间的灰尘而显得黯然失色。然而,对着这双眼睛只消一瞟,任谁都可以看出,那眼底隐藏着多少担心与无助啊。
  大夫说:“还是不要考虑转院了,已经很晚了。”
  女子不吱声。
  大夫又说:“一针三万元,理想的话,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两周……”
  没想到那女人突然打断医生的话,坚定地说:“开吧,就是一小时也行!”
  大夫站起来,声音也有点变了,小心地说:“那就转院吧。做好路上可能的不测……”
  女人说“他哥哥都在,不会有事的。”大夫又缓缓地坐下,愣了好一会,才拿出纸和笔。
  我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而那一刻我的心都在颤抖。我看到她转身走进房间,就尾随过去,想看看她爱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她已在那儿扶着爱人洗手,而那男人好像很憔悴的不知道什么似的。她在一旁笑着,轻声说着话,还嗔怪道:“慢点慢点,别急,我说你自己行吧,怎么样?可以自己活动的。”样子像20来岁的姑娘。
  等我走出住院部,无意中看到:她在走廊的角落啃着一个烧饼!鞠偻着身子,半倚着窗,一点一点撕扯着那黄黄的烧饼,很用力又很无力的样子。我当时就愣住了。现在打这些字,自己眼泪也出来了。
  这是爱情的吗?她不甘心吗?他们在挣扎吗?是的,痛苦的挣扎,由一个女人担了起来。我相信他们这一份爱情经得起考验,愿苍天动容让苍天开恩吧,愿苍天眷恋她们的恩爱而给予生命奇迹吧!
  
  一枚KISS
  还是医院。
  爸爸住院时,对门住着一个老人,怀疑是肝病患者。医生还未确诊,不要说别人,连老人的儿女们,来后猫一眼,就个个借口工作忙离开了。只留下他已60多岁的妻子伺候在病床。
  一天中午,对门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爸爸好奇就敲门进去。聊起来,才知道老人虽说可以理解儿女的担心--害怕传染,但还是忍不住地心酸。因为老太太说了句:“医生说过了,没啥事儿,我陪你一块吃。”然后自己先吃了菜,同样的一双筷子放在老人嘴边时,老人却拒绝进食。
  “那哭什么,你老伴多好呀!”爸爸调侃。
  老太太脸就红了。老人却又止不住眼泪又下来。但最后还是转笑了,说出原委。原来老太太劝不下去,对老人说:“现在电视里都是那个亲嘴的戏,也不知道啥味,我们试试?”然后不由分说吻了老人。又说:“现在行了吧,你就是有啥病,也传染给我了,快吃饭!”
  爸爸笑着告诉我,那个老人讲到最后一句时,解嘲地笑着说:“老了,也不怕羞了”。我却笑不出来,我想像着他们彼此握着手哭的样子--轻轻地泣,老泪划过苍老的面郏。
  
  一记耳光
  爸爸住院时,起初因床位紧张,没找到单独的房间。邻床是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他经常冷不丁突然高声喊他老伴的名字,突然笑,也会无由来地突然大哭。
  查房时,护士长像哄孩子一样对他说:“我姓李,记住啊,明天早上我问你,不许忘记。”护士长走后,她老伴问他:“刚才那医生姓什么?”他却说:“姓污七八糟,呜--呜--呜--”然后,一记耳光很结实地打在老伴脸上。
  我在一边愣住了。她老伴却显然没当回事,慢慢地把那个手握在掌心。然后,她笑着对老人说:“你手疼不?”“不疼,你脸肉呼呼的,呜--呜--呜--”
  我爸说:“你这老家伙,打人家几次了,你还哭呢!”她老伴说:“别怪他,他心里不明白。”
  我插言说你坐在床尾那头就行了。那老太太却说:“不行,我得让他感到我在他身边。打一下也不太疼的。”
  我得让他感到我在他身边!多么朴素的理由,多么朴素的爱情啊!
  
  结束语
  我们的一生是可以很短的,但一生却不能没有爱。《诗经》中云:“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直是我所羡慕和期翼的爱情。在天比翼,在地连理。牵手一生,才是最深沉的爱情!
发表于 2009-10-10 22: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打烧饼的老赵哥

柴进
  
  1993年春上,我家的门前新增了一个烧饼摊子,卖烧饼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人很瘦,看起来却有精神。那时候我家里开饭馆,路对面是界师附属小学,在解放四大街是个挺热闹的场所,他的生意也不坏。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吃他的烧饼,常常要我去买,一来一去,两天就跟他很熟快了。说来惭愧,十多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赵,周围的邻居买烧饼时也是直呼其姓,赵就乐呵呵地回应着,一手接过钱,一手递过去热乎乎的烧饼。邻家的年轻人还有我家饭馆里的厨师跟他开玩笑,喊他“馍罩头”或是“捞笊篱”,他也全不在意,眯起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得额上皱纹条条呈现。
  赵跟我家非常熟悉,没人买烧饼的时候就到饭馆里叙话,见了我父母一口一个大爷大娘,十分亲热。虽然是见人自来熟的性子,我揣摸着因为是在我家门口做生意,赵其实是希望我的父母能够照顾他一些。我每次去买烧饼,他都会特意为我父亲制作两个洒满芝麻的大号烧饼。第一次拿到了这样的烧饼,父亲很不安,要我给赵一块钱,父亲说人家小本小生意,不能赚人家的便宜。我把钱拿给赵,可是他死活不收。赵说老弟你把这钱拿回去,俺大爷吃两个烧饼算啥,他老人家照顾我照顾得够多了。争来争去,他只收了我五毛钱。1993年那时节,一个烧饼卖两毛,可是赵给我父亲特意打的那两个烧饼用料顶得上四个,五毛钱也许本都不够。于是父亲每次想吃烧饼的时候总是叫我到北面小猪子行门口去买老朱的烧饼,又怕赵说不买他的烧饼了,就安排我每次去买老朱的烧饼回来要把烧饼揣在怀里,别让赵看见了——这感觉跟做贼似地好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朱忽然不打烧饼了,转行炸起了米花子,父亲只好还要我买赵的烧饼。得,我每次给赵钱总是像打仗一样!
  烧饼是界首常见的食物,就是现在卖烧饼的也到处都是,价廉物美嘛,自然长盛不衰。话又说回来,做这一行生意没有赁门面房子干的,全部是在街边,赵自然也不例外。赵在背街赁了两间便宜房子住,每天早上推着烧饼摊子出来,晚上再推回去,吃饭也就是两个烧饼再喝点开水如此简单。一个烧饼摊子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流动烧饼作坊,全部家伙都在摊子上,说起来的确让人惊叹劳动者的智慧。烧饼摊子的框架是使用角铁焊成的,长方形,后面留有两个木把手。前面是制作烧饼的炉子,用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铁皮圆桶改制,炉内搪上厚厚的黄胶泥,炉口一拃圆,四周覆有干净的白洋铁皮,做好的烧饼就放在白洋铁皮上边。后面角铁面上则是整张干净的白洋铁皮作为案板,和面及揉制烧饼坯子全部在案板上面完成。案板的下面放着面盆、面袋、煤桶以及其他适用的东西。这个长方形的摊子是靠一个架子车上面常用的大架轱辘承载的,每次赵压着木把手把烧饼摊子推到做生意的地方,我若在旁边站着,他总是会喊我帮他把一个几块木板耵在一起的垫脚凳子从案板下面拿出来,放在烧饼炉子下面,这样的话,从案板到炉子是一条线持平的。停稳了摊子,赵从案板下面把盛煤的小桶拿出来,用一把小煤铲挖了些实现用水和好的湿煤,添在烧饼炉子里面,又用一个小扫把将炉子内膛扫了一圈,炉子这一块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把煤桶掂到不碍事的地方,就可以做烧饼坯子了。收拾好案板,把备用的瓶装材料拿上来,面是事先和好的,在案板下的面盆里醒着,上面盖着一块干净的湿白布。赵伸手从面盆中揪下一大块面,在案板上洒点干面粉,把柔软的湿面揉成软硬适当的长条面团,一天的工作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做了几十年的烧饼,从那个长条面团的一头飞快地揪下一个个面剂子,不用称量,绝对轻重大小都一样。烧饼分甜咸两种,做法略有不同。咸烧饼是先用手把一个面剂子搓成一拃左右的长条,用并排四指按扁了,随即伸手从事先备好的广口罐头瓶内挖出些许泡在食用油内的葱花配料抹在扁平的面条上,然后利索地竖着对折一下。做完了这道工序,这个长长的面条便被赵卷了起来,竖着用掌根压平,这个烧饼坯子便是完工了。做甜烧饼与做包子类似,没有咸烧饼的工序复杂,面剂子直接用手掌压成扁平的面条,赵用手从糖罐里面挖些糖放在扁平的面条上,从四周边拢边压,使之成为一个略近圆形的面饼即可。当圆型与手掌型的烧饼坯子达到一定的数量的时候(一般是十个左右),凭着经验赵把炉火拨大一点,然后左手端起盛糖稀的广口罐头瓶子,右手拿起放在瓶子里的一个软毛刷子,蘸了糖稀在每个烧饼坯子上面都轻轻刷刷。放下糖稀瓶子,再从盛芝麻的罐子里伸手捏了些芝麻,均匀地洒在每个烧饼上。现在这些烧饼坯子算是完工了,可以放进烧饼炉子里面烘烤了。
  打烧饼这一行满艰难的,夏天太热,炉火烤人;冬天又太冷,面团着手冰凉,冬天赵把烧饼放进炉膛里面的时候,总是要停顿一下。做好的烧饼坯子是用手托起直接贴在光滑的炉膛上的,每托起一个烧饼坯子,赵总要用对这个烧饼坯子简单地修整一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它更适合贴在炉膛,这已经成为他一个认真的习惯了。当准备好的烧饼坯子全部贴进炉膛里面,按经验判断,第一个贴进去的烧饼也应当烤熟了。他拿起放在身边的铁制火搛,跟平时用来夹去蜂窝煤球的火搛不同,从烤炉中取出烧饼的火搛顶端是锅铲般扁平的,便于从炉膛上铲下烤熟的烧饼再把它夹出来。赵微微侧头,从烤炉口看准要夹的烧饼,火搛从烤炉口探进去,贴着烧饼边缘轻轻向里移动,手臂向上一提,便将一个散发着熟透面香的烧饼夹了出来,松开火搛的握柄,那个做好的烧饼便轻轻跌落在炉口边的白铁皮上。赵顺手把火搛横放在炉口旁,左手拿起那个烧饼,右手用一块事先备好的白布在烧饼背面轻轻拍击。这也是一道修整工序,要知道烧饼是贴在烤炉壁上烤熟的,烧饼的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黑色的炉灰粘在上面。他就这么周而复始地做着同样枯燥的动作,直到炉口边缘积累了一定数量的成品烧饼。他才歇息一下,从兜里拿出一个有些瘪的烟盒,捏着烟尾巴把延伸到炉膛里面,提出来烟头闪着红点,可以美美地吸一口了。赵是舍不得吸好烟的,一块钱一盒的《钟鼎》对赵而言已是不错的待遇了。我父亲遇到他的时候总是会从自己五块钱一盒的《阿诗玛》中拿一支给赵,赵也不推让,笑眯眯地接过来,用炉火点燃了,算是过过好烟的瘾。
  父亲说赵的日子生生是被他的孩子拖累了,说起来神色有些黯然。我认识赵的时候他有三个女孩,最大的也上五年级了。不过,赵还是想要一个男孩。
  “老弟你不知道,”说起来,他的脸上透着不安,“在农村没有男孩会被人家瞧不起的。”
  “计划生育这么紧,”我问他,“老哥你能承受住吗?”
  “多少也得承啊,”他闷闷说,“没有摔老盆的,下辈子怎么过?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咋能指望她们养老嘞。”
  我们皖西北的习俗,长辈的过世,所有的直系亲属都会在一个黄泥烧制的瓦盆上用锥子之类的锐器,轻轻钻出一个个小洞,为的是能让老人在地下喝上清水。起棺之前,这个瓦盆就放在孝子面前,阴阳先生计算着时辰一到,喝一声起棺,孝子便用力将这个瓦盆摔碎在棺前。久居小城,我身边是两个闺女,对男女平等视同寻常,但是我能理解老赵哥的心情,纵然他被村里罚了个墙光屋净,他还是想要一个大胖小子,虽然读书不多,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的思想观念却是深深镌刻在他的心上。每到中午和傍晚的时候,赵的妻子常常为他送饭,一大茶缸的菜叶面条就是改善生活了。赵吃饭的时候他的妻子便在摊子前熟练地做着烧饼坯子,看得出是个能干的女人,只是生活质量太差,加上生孩子后过度劳累,营养又跟不上,头发零乱,面黄肌瘦,三十多岁的她格外显老。待赵吃完饭,她用一块白布裹上几个烧饼连同茶缸子一块带走,不用给家里的孩子买馍了。三年后赵终于添了一个男孩,他高兴得逢人就说,那份流露在脸上的喜悦之情,让我一辈子也是忘不了。
  我也是跟人自来熟的性子,有事没事,也到赵的摊子上跟他闲聊。不接触赵的人,单看外表,会以为他是一个木讷老实的乡下人。跟他混得熟了,才发现他也是一个比较“色”的人,总喜欢跟常来买烧饼的大姑娘小媳妇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也有把人家女同志说急了自家屁股上被追着踹了一脚。
  “老赵哥,”我说,“你不怕嫂子听见了,晚上叫你跪在床头啊?”
  “不怕不怕,”他笑眯眯地说,“我膝盖上都是膙子。”
  我一时接不上口。赵望望四周无人,很热切地问我手里有没有黄色录像?我忍不住笑了,他连录像机都没有,问这个有什么用呢?看他的神情又是极认真。
  “我没有录像机,”我说,“这你也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但是你的朋友手里一定有,对不?想方法从你朋友那里搞两张封皮儿,让老哥过过干瘾。”
  这个我可没法答应他,跟朋友张嘴直接要吧拉不下脸面,偷又不值得去偷,不过,两年之后倒是满足了他的这个小小愿望。1995年初,我的朋友松山开了一家武术玩具店,常到义乌进货,那是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什么希奇玩意都有。有一次他送我一张烟盒大小的美女卡片,是半身像,穿着黑色上衣的女子表情妖媚异常。乍看没啥特色,松山把图片靠近台灯灯泡片刻,拿下来,那女子的上身赤裸裸的,原来那黑色衣服是一种特殊的染料。这张卡片在我手里放了两天,我决定把它送给赵。拿给赵的那天是星期天上午,小孩子不上学,街上人少。我把卡片递给他,问赵要不要。赵不要,赵说老弟你得给我找光屁股的,不要这样的。我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烧饼炉口处的铁皮,立时又缩了回来,烫手。看周围无人,我把卡片扔在那铁皮上,不到三秒钟辰光,美女衣衫尽褪。我掂起来,在赵的面前晃了晃,扭头就走。我没走两步,赵就拦住我,握住我拿卡片的手:“老弟台,这个给我吧。”
  “你不是不要吗?”我笑问。
  “刚才不知道这么好玩,”赵一脸的恳切,“咱哥俩这么好,你本来就是给我的,对不?”
  我不再逗他,松了手,赵立刻把它放进了里面的衬衣口袋。不过这个卡片在他手里并没有藏多久,收麦的时候他回乡下打场,因为热脱了外套,他弟弟看见他的口袋里有一张美女卡片,好奇地问他从哪里找的?赵说是拾的,他弟弟也没在意。赵的外套是放在场边的石磙上的,秋天的中午太阳狠毒,晒得石磙烫人,结果秘密被到石磙旁边喝水的弟弟发现了,就地吃馍,进了不出,不给他哥了,赵也无可奈何。赵说这张卡片被他在广州打工的弟弟带到那边去了,不知怎的,后来找不到了,问我能不能帮他再要一张。我答应了他,可是松山生意不好,很少去义乌进货,只有让老赵哥失望了。
  那时候,我家的味鲜楼在界首也顶有名气,公家的酒场不少。饭馆生意红火的时候赵的生意也不错,食客酒饱饭足不想吃面条的时候通常会从他那里拿烧饼,一般最少十个。公家酒场多,帐却难要,新领导不认旧账,老领导签字没用,到1999年左右,我家的饭馆因为外欠账太多干不下去了,只有关门大吉。我家的饭馆不干了,赵的烧饼摊子也开始常常换地点,白天还在我家门口老地方,下午五点多,他就把车子推到健康路与人民路的交叉口,那里晚上干小吃的多,有生意。因为在解放四大街熟快人最多,他每次到我家南边的粮油店买面,总要到我家找我父亲叙叙闲话。等到沙河电影院推倒改建,原有的夜市小吃群集体搬迁到健康路与人民路的交叉口,那里人气超旺,赵的烧饼摊子也就固定在那里了。我每次路过那里,他只要看见我,总会喊着老弟把烧饼朝我手里塞,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要到那边办事,只有绕点远路。不过,2003年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他的烧饼摊子不见了,留出的空位立刻被一个新的烧饼摊子所占领。向身边的邻居打听,得到的回答也是不同。有的说赵的闺女初中毕业后在外面打工挣了钱,把赵接到外地享福去了;也有人说,赵的闺女在上海打工,有了立脚地,赵也就跑到上海去卖烧饼了,多挣少花,供他的宝贝儿子上学。不管那一种说法是正确的,我都希望我的老赵哥日子过得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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